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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起来,拿软头发蹭她颈,惹得一屋子都是玉丫头的脆笑声。刘妈到屋门口瞧了眼北屋,没亮灯,嘀咕往里走,秋心宝抱着玉巧,“姨,咋啦?”“没。”刘妈坐回床边小凳,“今儿咱当家的不是出去外头拜年嚜,咋这晚还没回呐。”秋心宝听着是贺青山,没做声,瞧着玉丫头那双黑眼睛,真像。“不成。”刘妈坐不住,放了针线筐子,“我去前院瞧瞧,你看好玉丫头。”“姨,我替你去哩,外头冷。”秋心宝把丫头放了,下床穿鞋。不知怎的,刘妈忽的想到年三十儿瞅见的,盯着秋心宝的脸,像撞见人亲热事似的,心里头打鼓。秋心宝给她盯得不自在,怕她没听清,结巴的又说了遍,“姨,我替你去哩。”刘妈回了神,撇开眼,“嗳,你去。”见人出了屋,她抱起玉丫头,点了下丫头眉心,“咱玉巧啊,保不齐又有多一份儿疼喽。”这儿冬天的风厉害,卷着雪净往人颈子里头灌,问了前院看门的福子,当家的还没回呐,叫他到小屋里头等,没见着人,秋心宝一颗心却怦怦的,跳得他不自在。俩人喝完一壶热茶水,福子尿急去解手,大门有了动静,出屋瞧,远处有个黑影,是贺青山。像是喝了酒,贺青山踉跄一下子,秋心宝跑去扶他,有酒味儿,冷冽冽的往人鼻子里头钻,他以为贺青山醉了,嘀咕:“醉了哩。”贺青山是喝了酒,倒没醉,天黑没瞧清,给绊了下,轻轻笑了声。酒给一颗心灌暖,做不出凶样儿了,“枕头底下的钱,拿了吗?”“拿了。”秋心宝想到这人来过他屋里,耳根子发烫,紧跟着,贺青山又问:“数了没?”秋心宝没应,在贺青山手里头划数,冷手指头,就搁他的暖手心上动,没忍住,贺青山低头,“不是说再不想着我哩,咋又来等我,嗯?”他说得慢,心撑得涨,怕秋心宝给他刑受。秋心宝也低头,“刘妈,叫我来哩。”他颤着声撒谎,贺青山给人拉近了,“你自个儿呢?”他不做声,贺青山弯身,全身的重都倚在秋心宝肩上,一个大身子,要把秋心宝嵌住,“心宝,你自个儿呢?你担心我摔了,冻了不?”他叹了口气,“外头多冷呐,都给我冻坏了。”秋心宝睁大眼睛,心跳得老快,怕给贺青山听见,自个拿手捂着。老虎给他露受伤肚皮儿,多珍,多真哩,他给蛊了去,声儿低的要听不清似的,多赧,“嗯……”一堆话挤到贺青山嗓子眼,秋心宝应了他,这些话迫不及待,就都要说给秋心宝听,要他每一句都应。秋心宝没见过这样的贺青山,他絮絮叨叨在他耳朵边,说着一些教他心里头沾酸带甜的话。刘妈见人出去久了还没回,给玉丫头盖好被子,嘀咕着往前院赶,没想着刚到,吓!让她瞧见了啥!心宝给贺青山抱着,慢吞吞,亲了口贺青山的脸,不晓得贺青山又说了啥,刘妈依稀只看得清心宝红彤彤的耳朵根儿,又是一口。一场雪,几杯酒,来得多是时候!民国六年的冬天,贺青山得了贴心人。正文完祝好,愿你们都有贴心人。第12章番外一春雨春天的雨下得教人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