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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足,眼前全是东风垂柳,回神时已经捏上了一段腰,手摸索向那胸前的吊牌。“这都扯不动,你吃饭了吗?”他左手一使劲,松开棉线,却不舍得松开腰上的那只手。俞访云腰上发痒,扭腰也躲不开,抬起头依然纠结的是:“师叔,真的不是我看的。”严奚如心中暗爽,感谢江简和他的破电脑,有了这一茬,这豆蔻都想不起计较喝醉那晚的情节。他顺梯子往上爬,收拢手指,搭着俞访云薄薄的衬衫:“……怎么?听说了我喜欢男人的传言,怕我知道是你看的就误会你?”“喜欢男人”四个字从他嘴里讲出来,毫不忌讳,倒让俞访云腰间淌下一滴热汗,躲开他的手掌,捞起地上的裤子胡乱一套。那人始终看着自己一言不发。俞访云系好腰带,俯身收拾换下来的脏衣服。严奚如抱着手臂,干脆坦然看他笔直双腿。有些人穿戴好看着多乖巧,现在只露出两条小腿,却比□□相对更有趣。难怪美人都半笼绣幛,纵台下看客心猿意马。“我不是想解释,但你可以要求换到别的组,廖思君,蒋一刀,都可以。只要你介意,离我远远的,现在还来得及。”严奚如不再轻浮佻他,认真地说了句。“我不换组。”俞访云稍有迟疑,语气却肯定,“医院里人来了又走,只有绯闻和八卦永远热闹。那样的传闻,我想要的话,也可以有一堆。”严奚如笑了:“那又能说明什么呢?说明你也能喜欢男人?”俞访云接上他目光,眼神深邃得不同寻常:“说明,我也可能喜欢你。”空气瞬间都凝结。严奚如慌乱地摸了摸鼻子,俞访云擦过肩,伸手只搂到了一把空气,他头也不回地走了。晚上,郑长垣约人喝酒,可对面那人有心事,喝了好几口空气。郑长垣睨他一眼:“你发什么呆呢?”严奚如这才晃过神:“刚说到哪儿了?哦……说好了让陆弛章回医院的,折泷也好门诊也好,总不能真的跟着老头子捣一辈子药。但他那人狗屁不通,我没办法交流。”“他本来就是块木头。要是通情达理,我至于这么心烦。”那不都是你上赶着找的,严奚如落了杯子,又觉得他这五十步笑不得百步。自己那块精雕细琢的木头更复杂,不经意的一个眼神更是沉得看不清楚。他忍不住自言自语:“……这又是什么品种的木头。”郑长垣一眼窥破:“你看上谁家木头了?”严奚如兀自摇头:“不,壳比木头还硬,可能是块石头,凿开才知道里面什么样。”瞧他失神落魄,郑长垣看着了好戏:“你不是在说梦话吧?”严奚如深深叹了口气,见得着心烦,见不着更烦,真当自己是在做梦才好。“管他是石头是木头,我看你都当作宝贝了。”对面放下酒杯,勾起嘴角,“但以我对你的了解,说不定其实你才是那块木头。”到了义诊那一天,折泷医院门口比过节更热闹。专家一个塑料水桶当诊台,一个塑料脸盆当板凳,像坐在菜市场摆摊。平时疑难杂症看得多了,严奚如很久没面对如此单纯又质朴的病人了。“大夫,我胆囊结石,今年刚割了胆囊,会影响生孩子吗?”“不影响,胆子小的人,也能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