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溃地蹲在地上,抬起模糊的泪眼望向胡杨:“我恐高啊……我真的不想录了,我好想回家。”虽然启程的时候这些人都被胡杨那通乱比喻给逗笑了,但付出了辛苦和伤痛,换来这样的结果还是让人无法接受。胡杨眼角一抽,鼻子也有点酸,这是他们向上攀登的第三天,还是一株绿绒蒿都没能看见。他抻开紧皱的眉头,强打精神走到坎底下弯下腰来,“PD!你们拉着雨樱jiejie,让她踩我背上下来!”搂抱这种镜头对潘雨樱影响不好,胡杨左思右想只剩现在这种办法。他咬住嘴唇撑着膝盖,背后一重一痛也忍着没有摇晃。等到潘雨樱双脚都在地上停稳,他才深吸一口凉气,试图缓解全身的疼痛。“你要把内眼线都哭花咯。”“我没画!”两个多小时之后一行人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导演组搭建的帐篷区,胡杨的视野已经出现了一点儿模糊,可他还是老远就看到了银裴秋挽着袖口向他们挥手的身影。阳光骤盛,直线在耳鸣声中被拉扯为光轮,银裴秋摸着手腕从重云下的阴影里走出来,那副光景让胡杨呆立在原地,连周围人的催促都没能听到。“胡杨?”一个工作人员忽然觉得胡杨状态不对,轻轻一拍,胡杨就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温热感充满了他的鼻腔,激烈的咳嗽和振聋发聩的耳鸣让胡杨觉得自己似乎听到了教堂的钟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在胡杨的耳膜里放大百倍,他恍惚间抓住了银裴秋的手,听到那人紧张的语调:“你们把艺人的安全放在什么位置了!胡杨?胡杨!拿水过来,高原反应估计有点晕。”“那也怪银导哈哈。”胡杨借力站起来,扯出一个有气无力的笑。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整个下巴都是被抹花的血痕,连牙齿上都有点儿血红的影子。胡杨紧紧抓着银裴秋的手,没走两步头就磕在了银裴秋肩膀上。从银裴秋的角度只能看到胡杨布满细汗的额角和这人笑弯的眼睛。胡杨身上散发的汗味和热度让银裴秋很是焦躁,但他居然没有把胡杨推开:“怪我让你们到这边拍摄?”过了一会儿他才听到胡杨小声说:“哥你刚才太帅了,看花眼我才没站稳。”嘴快一时爽,清醒火葬场。谢应撕开膏药的包装纸,在胡杨惊恐的注视下啪地拍在了他的背上。银裴秋坐在一边儿喝藏红花泡水,听到胡杨那声杀猪似的嚎叫嫌弃地捂住耳朵:“德性。”结果之后再给喷药的时候胡杨愣是没吭一声,不光如此,直到吃晚饭的时候银裴秋都没见过胡杨。躲着银裴秋的胡杨坐在篝火旁边,他只能借着火的热度来掩饰自己迟来的脸红。火苗似乎在他的眼底跳动,红光映得胡杨惨白的脸颊总算是有了一点血色。他的大脑皮层就像牛胃,将白天他看到的画面不停反刍,连同气味一同扇到他的感官。在这高原的紫外线曝晒下银裴秋似乎又黑了一些,但胡杨却并不觉得脏,只能联想到曾经看到的成片的麦浪。“胡杨你躲在这儿呢?”潘雨樱拖着步子坐到胡杨身边,她的脸色也不算太好。她从衣兜里拿出一个小东西藏进胡杨手心,不好意思的别过头去:“对不起,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