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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将军,小人,小人失言了!”好好半晌,荆长安才从那僵硬的气氛中回过神来,慌忙就要跪下请罪,却被魏延祯抬下巴制止。“啊!”魏延祯学着荆长安的语气,似笑非笑:“是好傻啊,麻袋裹上泥又不是不能给拍掉,为什么就不能直接用呢?”荆长安:“……”荆长安麻利儿爬出地窖。魏延祯明知故问:“干什么去?”“拿麻袋去!”傻子荆长安应得干脆,话音未落,人已经消失在了洞口,却不知魏延祯望着洞口久久失神。好一会儿,魏延祯才眨了眨眼睛回神,擦掉手上的泥土,低头自胸前的衣襟里摸出一只靛青荷包出来。荷包针脚粗劣,绣工也不好,但上面的金线猫咪图案却憨态可掬,很是可爱。那是……七岁的江勉给的。时隔多年,什么都成了过眼云烟,却唯独那红衣福娃似的小小身影,就像被刻印在记忆深处一样。直到如今,他依旧清楚记得,那年瑞王府荷心亭中,在满池荷花映夕阳的夏日傍晚,一身红衣的小孩儿凤眼亮晶晶送上荷包的情景。……“给,恭祝世子哥哥生辰快乐,虎虎生风,健健康康,平平安安!这荷包可是勉儿亲自跟阿娘学着做的,这小老虎也是勉儿学着绣的,还是世子哥哥最喜欢的金线绣,不许不喜欢哦!”池波荡漾,夕阳荷色下,七岁的江勉仰头望着高他一大截的魏延祯,rou脸嘟嘟,眼睛滴溜,像极了观音座下偷跑下凡的金童。十三岁便已然长身玉立的魏延祯低着头,仅仅是看着小孩儿那一双眼睛,一颗心就萌化了。“可是小江勉。”魏延祯存心想逗孩子玩儿,故意指着那荷包上的图案:“这分明是只小猫啊?”“胡说,阿娘说了,那就是虎!”手艺受到质疑,江勉不高兴了,双手叉腰鼓着腮帮怒瞪魏延祯:“金虎!”“猫。”“虎!”“猫。”“虎!”“猫。”“世子哥哥坏,勉儿再也不要跟你玩儿了!”……回忆戛然而止,那天江勉气呼呼跑走,魏延祯逗过了火,本是要追上去的,但因另外有事被人给叫住了,原想过后再寻机会找人道歉赔不是,谁知江家一场变故,斩首的斩首,流放的流放,江勉更是自此渺无音讯,生死不知。魏延祯收回思绪叹了口气,正欲把荷包揣回去,抬头就见荆长安蹲在洞口,视线就落在他手里的荷包上。魏延祯心念一动,然而没等他说什么,荆长安就状似随意一瞥的收回了视线,放下腋下夹着的一捆麻袋,抽出一个,卷巴卷巴就跳进洞来。“先把箩筐里的倒腾了,我撑着袋子,将军您劲儿大,您来倒。”荆长安抖开麻袋,撑着口子,却扎了个马步,努力把麻袋给举高,不给沾地儿。“就你细胳膊,我要就这么倒进去,能把你胳膊折了。”魏延祯一把夺过麻袋,直接撑口往箩筐上一套,就端起箩筐往里倒,而这样一来,无疑麻袋底部着地。他这太快了,全套动作下来一气呵成,荆长安想要阻止都没来得及,眼看麻袋沾泥,只能皱眉作罢。“真不明白你这有什么好纠结的,这些不都是泥坑里扒拉出来的,就算你顾着外头不沾泥,东西倒里边儿不一样会沾上吗?里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