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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将视线投向窗外。青年似乎觉得有些受冷落,摸摸鼻子,指着桌子询问道:“我可以坐在这里吗?”说罢,不等北山蘅答话,便自觉坐到了他对面。北山蘅忍不住蹙起眉。“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完颜毓自以为风雅地吟了一句诗,感慨道:“这淮扬盛景,果真如诗中所言,名不虚传啊。”“风还未起呢,几时雨打风吹了?”北山蘅面无表情地道。完颜毓一噎,连忙打了个哈哈,“这不是我见公子丰神俊朗,不忍叫你受雨打风吹嘛。”北山蘅轻笑一声,别开脸去。“公子这酒闻起来甚是清冽甘甜。”完颜毓凑到酒坛口嗅了嗅,动作十分不雅,“美酒当配美人,不如我陪公子饮两杯?”说着,便伸手过来要取。北山蘅将酒坛推过去,眼底漫起一丝嫌弃,“这酒送你了。”“哎呀,公子的手好白。”完颜毓一把扣住他的腕子,嘿嘿笑着便抬手要摸,“我长了这么大,还未见过这般白嫩的手。”“那你还真是孤陋寡闻。”北山蘅嘲弄地笑笑。说罢,他骤然将被捉住的手抽出来,另一只手一掌拍在桌上,酒碗应声飞起,直直地朝着完颜毓胸口而去。完颜毓措手不及,被酒碗打在前襟上,里面的酒洒出来溅了一脸。“好喝吗?”北山蘅伸出三指卡住他的喉管,冷冷问道。完颜毓脸色变了又变,咬着牙举起双手作投降状,“这位大哥,小弟有眼无珠扰了您的雅兴,求您放我一马。”北山蘅将他从座位上甩下去。“滚吧。”完颜毓从地上爬起来,忙不迭滚了。北山蘅也没了喝酒的兴致,唤来小二结了银子,恹恹地走到大街上。刚行了两步,转过一条街口,身后突然冲出一人将他撞开。北山蘅下意识摸了一把袖中的,以为是窃贼。很快,他就发现街道上的行人都跑了起来,男女老少嚷嚷着,皆往淮江的方向奔去。“发生什么事了?一大早地就见着官军。”“听说江上死了人,还是个富贵人家的大小姐,现在州衙的官老爷都过去了。”“嗨呀,哪有什么大小姐!那是凌波宗的副宗主。”吴映月?北山蘅一皱眉,随着人潮往江边行去。江陵是南方大郡,朝廷的粮仓,任何一件小事都有可能上达天听,更别说是江上死人这样的大案。淮江边早已围满了百姓,一个个窃窃私语着,对着江上指指点点。州衙的捕快们挎着刀,在岸边围了一圈,却拦不住四面八方涌来的心怀各异的看客。北山蘅立在一块石头上,借着身高优势向江中看。果然,昨日他造访过的那艘楼船正泊在水面,桅杆上的帷幔依旧完好,但是船头的少女们却整整齐齐地倒在地。鲜血从上面漫出来,将附近的江水染成一片血红。官府的人正从里面抬出一具尸体,尽管蒙着麻布,还是可以从露出的衣角判断出——这就是昨日被重九捆起来的女子。吴映月……!北山蘅将所有的事情在脑中过了一遍,很快便看出了端倪。从突然出现在望舒城的陈氏兄弟,到昨夜闯入客栈的逝水阁弟子,再到今日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