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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瞳仁明净地倒映着自己。元凶之三。两人提着大袋小袋沉甸甸地回到家,荀或累地葛优瘫在沙发上,张着手看掌心被塑料袋勒出来的红痕。“疼,”不自觉地撒娇,“哥哥,疼。”意思是快给我揉。荀或的手指很细而指盖宽长,白皙肌肤下青蓝色的静脉分叉有若新生的林梢枝桠。季玄犹豫地伸手上前,害怕触碰他却又期待触碰他。他先进取,抓住了季玄的手拉到眼下,嘻嘻笑着顺开他的五指。季玄提的东西远比荀或重,掌心痕迹更深。荀或把自己的手摊开并上去,让两人掌中红痕连成一线。“像什么?”荀或坐在沙发上抬眼看他,亮晶晶的。像红线,季玄想。但是荀或贱兮兮:“像不像刚刚玩完内个?”“哪个?”季玄正直。“哎哟,就是内个内个嘛。”“……哪个哪个?”“就是你把我绑起来,然后内个内个呀。”“绑起来?”季玄皱眉,“我不会的。”荀或嗷呜一声,甩开季玄的手后倒:“你个马来西亚老古董太没劲了!”荀家两只社畜全去上班了,只剩两个小孩在家装饰屋子,毫无生活品味地把一张张俗艳的大红年画贴在ins风的屋子里。孟主编回家看见木门上一男一女站着两只“招财进宝”、“身体健康”的胖娃娃,而花环不知所踪,气得当场暴走:“臭小子你给我把花换回去!”“哎呦,”荀或拿腔作调,“消消气嘛美女,大过年的。”“太丑了!太丑了太丑了太!丑!了!”“过了初一再换,贴对联是传统习俗,我们是中国传统文化接班人,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略尽绵薄之力。”晚上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只是没有寒窗苦读的精神,字面意义上的,南方冬天又湿又冷,荀或打死不要在桌前久坐,躲在被子里连手都不肯拿出来。季玄捧着iPad和他一起看各种组织切片,不时出题发问:“能看到什么细胞?”“神经膜细胞。”“还有呢?”荀或瞪大了眼凑近屏幕。季玄立刻把iPad拿远了,怕伤到荀或眼睛。季玄有轻度近视,细密文字时需要配镜,很注意用眼卫生。双指放大神经线给荀或看,给出提示:“很简单,不用多想,很常见的细胞。”“……幽默细胞?”还真没多想。季玄笑了,荀或也笑了,倒在季玄肩膀上说:“我好幽默哦。”季玄身体微微一僵,而后侧脸贴住了荀或洗浴后乖顺的发,把正确答案又放大一倍,柔声再问:“现在看见它了吗?”“靠,原来是成纤维,你小子藏得还挺深。”“神经束膜是结缔组织的一种,必然会有成纤维细胞,不用去找,能推想。”“啊这么基础的知识我都忽略了,”荀或惆怅片刻,话题又跳线,“不过单身真不能怪我。”季玄疑惑地转过头来。荀或补充说明:“你长得高、人又帅、一流厨艺、书读得还这么好都没女朋友,真不能怪我还单身——话说回来,你为什么还单着啊?”“不为什么。”季玄声气平淡。“我可不信没人和你表白过,”荀或狗拿耗子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