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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思过,没有提官职的事。在宣和看来,这就像是教导主任的处罚,看起来严重,实质上没有任何影响。人家自己都摘了官帽了你还护着。宣和知道,谢淳这样做必然有他的理由,但不论他怎么问,谢淳都不说。宣和气急了便说:“你是不是看上他了。”说着还真起了疑心,这状元郎长相比不得他,却也是斯文俊秀的好相貌,谢淳莫非真是看上人家了?谢淳安抚他:“没有人比得上阿和。”又说:“他是太师的弟子。”宣和更不满意了。太师的弟子,那又如何?太师就算了,虽然没有掌实权,却是文坛泰斗,太师的弟子他还得忍?谢淳没有说太师要告老,这位就是他选出来的接班人,将来或许就是清流中的领袖。他自有为位宣和正名的办法,只是还要些时日。“不必急于一时。”谢淳既然不松口,宣和索性不再提这事,思忖着贵妃曾说过的话,真心换真心。心中有几分茫然,又有几分委屈,他如今还不够真心么?从前横眉竖眼的,如今他将谢淳放在心上,自然舍不得他难受,几乎是百依百顺。大约还是他太好说话了,宣和想,果然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第二日早起,宣和便出了宫,一直到傍晚宫门落钥也不见人。宣和宿在宫外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谢淳也不拘着他,确定他的安全便好,只是今日,宣和没有派人进宫传话。偏偏今日宣出去时还和没叫人跟着。谢淳稍加思索就明白阿和在同他闹脾气,他一边准备着赔罪的礼物一边不断派人去寻,找遍了宣和常去的几处也没见着人,谢淳开始有些担忧了。他只怕宣和一个人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出什么事。下人来回禀找到人的时候已经是月亮已经悄悄爬上屋檐,谢淳顾不得着许多,快马加鞭赶到了太庙。宣和已经缩在蒲团上睡着了,脸上还依稀带着泪痕。听看守之人汇报,宣和今日过午便来了太庙,而后在里头呆了一天,供奉先皇帝的大殿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宣和迟迟未出,他们才进宫禀告。宣和不是受了气会哭的人,别说是千里迢迢地跑到太庙来哭。显而易见就是故意的。谢淳心知肚明,但不论是有意还是无意,宣和的眼泪叫他心疼。更叫他想起先帝在时宣和恣意放纵的样子,那时可没有人敢在朝上这样同宣和作对,诚然那时宣和不涉政,但这事说到底也是因为他没有好好护着人。他虽是为了宣和,却是实实在在叫他受了委屈。罢了,阿和想如何便如何,左右有他在一日,便护着他一日。当夜,一到圣旨传出宫,状元郎被革职了。革职的状元郎什么都不是,白修远拟了圣旨摇头暗叹,分明提醒过他了。太师前些日子病了一场,精神不大好,刚下床就听说了这消息,讲将弟子唤到府上。“你为何要同陛下对着干?”师徒如父子,他们之间不需要打官腔。状元郎紧紧抿着唇:“直言进谏。”太师叹口气:“秦王做了祸国殃民的事了么?”“可是他同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