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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打了个冷战,在水下按住自己的左胸。吴光霁坐起来了一点,紧盯水下的汪平。汪平并不是捂错了,他受伤的地方确实是左腹,他的整个动作蜷缩,都是保护着左腹,但他的手却按左胸——是因为比起腹部的伤口,他的心更痛。多年兄弟,一朝背叛,汪平想不明白,明明小时候那么快乐,为什么最后会走向自相残杀。汪平往下沉了一些,放在胸口上的手也松了一些,他的眼睛开始闭上,意识也变得涣散。是了,汪平在心中说,怎么会走向自相残杀呢,这些都是假的,他是无故落水,这些都是临死之前的幻影,原来是这样。汪平露出了一个笑容,倒不是释然,只是沉迷在了一片自己织造的梦境中。这,就是汪平对这段戏的理解。吴光霁看得如痴如醉,他实在是没想到,第一个带给他惊喜的居然是汪平——这个因为脸太好看被他嫌弃的人。季走却已经一把拿过来对讲机,按住通话键的指尖颤抖,对对讲机冷道:“捞人!”早就standby许久的救生员跳下去,托起汪平来到岸边,汪平被送上岸时,整个人都软了,汉服布料贴在他身上,汪平呼吸起伏,像一条濒死的鱼。但即使已经这么狼狈了,汪平躺在地上呼吸起伏的样子也还是很好看,他的目光迷离又虚弱,透着一股脆弱的美感。吴光霁心中微微一动,若有所思地看着汪平失了焦的眼睛,在他心中,担忧逐渐消退,开始考虑这种脆弱美和电影的适配度。不管美不美,不管适配度如何——季走根本来不及管!为什么汪平哥还不起来?是不是救生员不专业,汪平哥出事了?!那倒不是。有一说一,救生员的救人方法比严肆那厮专业多了,不存在把人送上岸还把人在岸边磕一下这种奇葩情况。汪平之所以爬不起起来,纯粹是因为刚才演得太卖力,他还没体会过这么久肺里几乎空气都没有的情况;这种情况下还要分心兼顾演了什么,演到最后就跟玩命差不多。汪平在地上瘫软了一会儿,积攒了一点力量,终于缓慢地爬了起来,撑着地板咳嗽了一声;季走死死地盯着监视器,手指搭在椅子的搭手上;用力得差点把搭手掐出一个坑来。终于,季走看见汪平站起来,双手撑膝盖上,头发耷拉下来,脸显得又尖又苍白。“监视器退回去我看一下。”吴光霁看着汪平站起来,也松了口气,示意选角导演退回去,轻松一笑,“不出意外,今日最佳了。”季走管不了什么今日最不最佳,监视器上实时的汪平消失刹那,他便按捺不了地站了起来。“我出去上个厕所。”吴光霁不在意地一挥手。季走平静地拉开门,出去时,瞬间加快了步伐——他一定要亲自去看,汪平哥究竟怎么样了?他还好吗?季走感觉一腔血直接涌到了脑袋顶,过快的心跳让他浑身发麻——刚才汪平躺在地上的动作让他害怕得快死去了,他现在什么都管不了,他知道汪平还不认识他,知道冲到他面前突兀且会破坏全盘的计划。但是季走满脑子只剩下了冲过去抓着汪平骂一顿这唯一一件事。不就是一场试镜?!这次机会没有了还有下次,你那么拼命干什么?!之前就没看到一个人像你这么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