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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深摇头,缓缓抬起头,对上钟衡的目光:“昨天晚上的你,很可爱。”钟衡一愣。祝深话音刚落,他自己都愣住了。钟衡低着头,思索着可爱的意思,祝深暗暗抠着床单止不住地懊悔。他在说什么啊……“谢谢你刚才帮我打掩护。”祝深说:“胃痛的事情,不要告诉我爷爷。”钟衡看着他不说话。未得到回复的祝深再次道:“钟衡,你别和我爷爷说。”语气变成了商量。可钟衡仍不出声。倏地,祝深的指头爬上了钟衡的手背,轻轻地摇了摇他的袖角,语气再次放低,言语中多了几分恳切:“好不好啊?”钟衡握住他的手,把它带回了被子里,又捂住祝深渐渐暖和的胃,拇指轻轻地在四周按着:“看你表现。”“看我什么表现?”“一日三餐必须吃。”祝深拨开钟衡放在他肚子上的手,翻了个身,显然是不打算答应了。钟衡却把他翻了回来,再次用掌心贴住了祝深的胃,威胁道:“不然我就告诉老爷子。”这实在不该是钟衡会说的话,祝深皱起了眉,将信将疑地看着他:“你会告我的状吗?”“可以试试。”钟衡按住他腹部的手渐渐用力。隔着一层衣料,祝深也能感受到钟衡掌心的温暖。祝深只好重重地“嗯”了一声,尽管这一声听起来像是“哼”。钟衡无奈地笑了,另一只手覆上他的眼睫,低声说:“睡吧。”祝深被他这低醇的声音哄得竟真起了睡意,可他随即又睁开了眼,眨了眨,记起自己已经断药很久了。他仍时断时续地做着那个困厄住他许久的噩梦,他都已经习惯周围的色彩,习惯濒死时候的感受,也已经习惯去与噩梦抗衡了,反正每一次梦里天堂湖的水都不至淹死他。只是,在身边有人的时候,他总是不敢踏踏实实睡去。譬如昨晚,仍克制着自己不要做梦,不要吵醒边上的人。有人在,就无法卸下心防,将声嘶力竭的最丑陋的一面暴露给他看。祝深在钟衡的手心里眨眼,钟衡被他的长睫搔得有些痒。“我可能会做噩梦。”祝深轻声对钟衡说道。钟衡一愣,很快便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他在顾忌什么。“不会。”钟衡的手未移开,声音有平添了几分哑意:“我就在这里陪着你,你要是溺水了,我马上救你上来。”祝深鼻尖微酸,思绪恍惚,最后竟真被这句话哄得睡着了。他这觉睡得很香,足足睡了九个钟头。像是一个疲惫的旅人,姑且卸下了身上的重担,只管痛痛快快地睡到尽兴。翻了个身,揉了揉眼睛,发现钟衡在书柜边上看书,戴着的便是他的那副金丝边的眼镜,看上去深沉又禁欲。直到祝深下了床,钟衡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摘了眼镜,合了书页:“好点了吗。”“不疼了。”祝深往他手中一瞥,是本经济学的书,又是他看不懂的领域了。他兴致寥寥,抬头望了望,发现钟衡的书柜竟如此之大,一壁都是。昨晚光线太暗,几乎未察,今天再看,上面将书按照不同领域分文别类地放好,种类繁多,应有尽有,甚至还有不少艺术方面的书,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