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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探探究竟有多烫。会比一颗因他而胡乱冲撞的心还烫吗?祝深这样想,也确实这样做了。指腹贴在钟衡脸上的时候,钟衡整个身体都僵住了,缓缓抬起头看着祝深,眼睛一下一下慢慢眨动。好烫。眼神好烫,脸颊也好烫。避过钟衡灼人的目光,祝深抽出他手中的棉签,“蹭”地从床上站到地上,近乎手足无措道:“我……涂好药了,你脸很热,我去隔壁……药水滴完了我再过来换。”语无伦次……乱了,乱了……不过烧成这样的钟衡本身也没有什么逻辑了,看到祝深下床的一刹那,面色便沉了下去,眼里的光也一点一点熄灭了。祝深一心想要离开这间房,聪明的人不会踏进相同的河流两次,聪明的人该学会及时止损。他的脚步匆忙而莽撞,顾不上腿上的伤口是否还在疼,他只想迅速逃离这里。突然,他被叫住了。“小拾。”钟衡倚着枕头,无精打采,语气低落。祝深手中的药水瓶“哐啷”一声滚落在地,因瓶盖未关严,不少红色液体溢出,触目惊心鲜红一片,流淌着的不知是谁的真心。祝深的神情忽然变得很慌张。他被施了定身咒,走不了了。只得缓缓转过身,看向钟衡。灯下,钟衡的耳垂薄的像粉红的蝉翼,他靠着枕头,浑身像是脱了力一样,唯有眼神半点不肯松懈,只听他对祝深说道:“别走。”声音喑哑,听上去甚至还有些委屈可怜。病里的钟衡没有克制,少了自持,遵循本心,此时,也不过只是说出他心底的那句话而已。一句轻描淡写的“别走”,翻山越岭,横亘了数年,终于能被他说出口了。是未退的烧在捣乱,不是他。是折腾的病在作祟,不是他。只见钟衡双手撑着床,渐渐发力,试图让自己的身体坐得更直了些,目光也是直直地不加遮掩地落在了祝深的面前。半晌,他又低声重复说道:“小拾,你别走。”足下被灌了铅,祝深彻底走不了了。“我不走,你别乱动了。”钟衡将信将疑地望着他,为表诚意,祝深走了过去,坐在他的床边。为他放下了枕头,让他躺好,又将他的手放进了被子里。祝深这才发现,针管里不知何时血液倒流了。祝深放平他扎着针的左手,“你别乱动了。疼不疼?”钟衡摇头。“别忍着,我不喜欢你总在忍。”祝深不知想到了什么。钟衡顿了顿,不知道是哪个词刺中了他,看上好似更加委屈了。祝深又问:“疼不疼?”“疼……”是很小的一声,听起来就像是在撒娇。祝深只好蹲下来给他吹了吹,本以为这就算是安慰好了,他刚一松手,就立刻被钟衡用手指勾缠住了。祝深望着钟衡不语,后者眼睛眨得有些迟钝,见祝深在看他,眼睛先是一亮,继而缓缓地,缓缓地将头给低了下去。反正他脸上是红的,细究不了究竟是发烧烧红还是害羞羞红的。不过,祝深不相信钟衡会害羞。“我真不走。”祝深保证说。他知道病人烧糊涂了总是想找一个依靠的。重新坐到了钟衡的床上,钟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