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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对上钟衡的视线。祝深的眼角和嘴角含勾,撩人不自知,飘窗边的一束光斜斜地落在了他的脸上,他在光影之中将头抬了起来,竟有几分惊心动魄的艳丽。用艳丽形容一个男人未免有些女气,可祝深的颜色却是敞亮的。见钟衡走来将手中的蛋糕放到了小桌上,他扫了一眼包装纸上的印花,随口问:“冯记甜品?你也喜欢吃这个?”室内很暖和,钟衡抬头松了松领带,解了两粒扣子,只道:“助理随手买的。”“你助理还挺合我口味。”祝深笑说:“我高中还挺喜欢吃校门口那家冯记的芝士蛋糕的。”钟衡忽然问他:“现在不喜欢了么?”“现在不吃甜了。”说着,祝深合上了书,看着他,一双腿还在不沾地地晃啊晃:“你知道我去N国待过半年吗?”钟衡知道。岂止钟衡,几乎全世界油画界的都知道。十七岁的时候,祝深的母亲自杀去世,他意志消沉地逃避了祝家给他的安排,独自出国散心。各国辗转了约有一年之久,然后停在了N国的某个小镇。那一年多,谁都找不到他,祝深仿佛与世隔绝了一般。但他所在的小镇不幸发生了炮火袭击,小镇被夷为平地。当时他看到的一个红衣小女孩坐在废墟之上轻声哄着还在哭的弟弟,十分动容,得救后祝深把深刻于脑海中的那个场面给画了下来。那幅画不是他原来的风格,也没有过多炫技,仅是灰黑与红的鲜明对比,让他上了一个艺术巅峰,举世瞩目。那幅画叫做。那一年,祝深十九岁还不到。“N国的人不喜欢吃甜食,他们迷信的神灵告诉他们,如果嘴巴能吃苦,那么生活就不会那么苦了。”钟衡沉默地将祝深看着,看见祝深在昏黄的灯光下笑得有些寡凉。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钟衡一语不发地拆了蛋糕盒,他的动作太过慢条斯理,祝深的眼直勾勾地盯着他的指端,却不愿再看那蛋糕盒一眼。曾经有人也总爱给他送他喜欢吃的蛋糕,往事总是不可追。“钟衡。”祝深突然叫住了他,问道:“你和阿鲁发生过什么事?”钟衡的手一顿:“没什么。”许是看到祝深投来的目光里写满了怀疑,钟衡又说:“一点误会罢了。”“只是误会?”“嗯。”祝深低下了头说:“谢谢你。”钟衡一怔,“为什么谢我?”“已经过去很久了,也许你都已经忘记了。但我一直都没有和你道谢,谢谢你之前去机场送我,我很高兴。”“我没有忘——”钟衡扬高了声音,握紧了手指,却又放松开来,压低声音说:“那没有什么。”良久,又听钟衡轻声问:“我送给你的盒子你打开过吗?”经他一说,祝深这才想起来,当时他出国前,钟衡还送了一只盒子给他。不过他连拆都没有拆开,就随着自己的行李一同寄回祝宅了,而自己也改签了别国的机票,辗转各地去流浪,似要彻底与过去割裂。“没有……”祝深侧过了头,有些不好意思:“里面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吗?”钟衡敛眸,声音又回到了平日的冷淡:“没有,只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东西罢了。”祝深的腿终不再晃了,踩在了地面上,人也随着站了起来。他身高腿长,摸摸自己因垂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