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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松意问道:“喜欢的歌?”“之前偶尔听到,觉得还行。”“我好像没听过。”“嗯。”“那小柏要不要给爷唱一个?”柏淮轻笑:“我们下海挂牌的人,唱歌是另外的价钱。”“只要你唱得好,爷保证给够你打赏。”“之前输给我,说好一天亲一下,都还没履约,我不信你。”“……爱信不信!谁稀罕!”简松意逗柏淮不成反被逗,恼羞成怒,好奇心被吊起来又得不到满足,气呼呼转过身,继续看琴谱,语气格外凶巴巴。耳边传来一声纵容的低笑:“又生气,是不是又要我哄你。”“没得哄!我给你说,我现在特别讨厌你……”简松意声音渐渐淡了下去,因为耳边响起了低而轻的男声。是一首关于两小无猜的歌。声线清沉冷然,极淡,微凉,低低从唇齿间溢出。虽淡,却情深,像是经过许多岁月后,缓缓沉淀在记忆里,变成生命里与生俱来的部分,稀松平常,却沉溺了每一个细胞,无孔不入,让人窒息。一字一句,皆是如此,娓娓道来。小小的孩子,手牵着手,仿佛一生一世,不可离分,却因为太小,别扭又稚嫩,还是虚掷了青春。最朴素平淡的琴音和歌声,没有任何技巧可言。简松意却突然眼角有点酸,别过头,散漫地打断柏淮:“你怎么会喜欢这首歌。”“在北城偶尔听见的,听见那句歌词,就想你了。”“哪句。”“将来要娶我进门那句。”简松意抿了抿唇。小时候,自己很黏柏淮,总是跟着他,缠着他,闹着他,说长大了要娶他当老婆,为此还和也想娶柏淮当老婆的那个幼儿园大班的大块头打过一架。不过那时候才三岁,自己打不过,被揍了一顿,哭唧唧地去找柏淮,柏淮把那大块头打掉了两颗门牙,但却不愿意嫁给自己,死活都不愿意,气得简小松狠狠咬了他一口,两个鼻青脸肿的小孩儿就又打了一架。后来简松意就没有再想过娶柏淮了,他觉得柏淮小小年纪,就断了这份念想,两个人只是兄弟。却没有想到,这人想的不是给自己当老婆,而是要给自己当老公。小小年纪,野心就不小。简松意不自觉地翘了下唇角。柏淮手上依旧弹着曲子,慢条斯理说道:“那时候每天晚上做梦都梦到你,可是已经两年没见,我不知道你长成什么样了,梦里梦到的都很模糊,也都是不开心的事。但很奇怪,听完歌的那天晚上,我就梦到了小时候的你,你的样子特别清楚,还都是高兴的事儿。所以后来一想你,我就弹这首曲子。”“那你没听过这首歌的时候呢?”“两年,没太睡个完整的觉。”轻描淡写一句话,带过了分离后的独自等待。他曾等待自己,如同这首歌里的故事。简松意转过身,看着他:“我还想听你唱。”“好。”那双常年练琴堪称完美的手,在黑白的琴键上温柔地流动,微垂着首,脖颈线条被拉长,薄薄的眼皮淡淡垂下,窗外冬日傍晚的目光落进来,勾勒成一个逆光的剪影,蕴上一层浅淡的金光。看上去有些薄情的唇,微张微合,淡得仿佛是再漫不经心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