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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这几天的事:“这现实就是一场大戏,比剧本情节还曲折。”“好歹你不是人人喊打的反派。”顾从燃安慰。许沉河一笑置之,是否反派他可不敢保证,看法因人而异,等哪天被曝出自己不是真正的江画,谁还能担保他正派的身份?“困了没?”顾从燃问。许沉河应景地打个呵欠:“差不多了,还要再聊一会儿吗?”“你睡吧,别挂电话,我给你弹首曲子。”顾从燃说。听筒里一阵响动,许沉河开了免提,把手机放到枕头边。片刻的杂音后,电话那端传来几个跳脱的音符,顾从燃的嗓音糅合其中:“这首歌叫。”大概是不太熟练,曲子弹起来并不算连贯,饶是如此,许沉河一个不懂音乐的人也单纯地觉得这曲子好听。如果这是一篇文章而不是一首曲子,许沉河能精准地点明它的写作手法——先抑后扬。前半部分,音乐旋律缓慢而沉重,像独自坐在深夜影院回味一部旧年代的黑白默片,恍如自己也陷于无声的梦,场下无人理解主人公通过肢体语言与表情所传达的忧愁。后半部分节奏变得轻快,像和爱人走在热闹的海滩上看一场唯美的烟火大会,绚烂的烟花下交织一个甜蜜的舌吻。许沉河越发睡不着,歌名拆字完全能理解当中含义,这首歌为谁而谱不言而喻。一段渐舒缓的收尾,顾从燃轻声叫:“许沉河?”没得到回应,他叹息,语气很温柔:“画画,我很想你。”天气逐渐升温,影视城沿街的海棠树冒了满枝头的粉色花蕾,煞是艳丽娇美。方芮无事时摘取了一小袋海棠,洗净后泡成花茶给许沉河喝,恰能止渴生津。多雨的四月,许沉河在雨中完成整部剧中于他而言难度最高的戏份。逃狱后的傅千回到载满兄妹两人回忆的306,拍开门却见屋子另有其主。偶然听闻傅久遇害的消息,傅千震惊、抓狂,他冲进雨里,抓住每一个人都想问个究竟。追来的警察想要制服他,他上演曾经的闹剧——以人质来要挟。他逃狱是为见傅久,傅久是他在这个世上的唯一一点念想。傅久没了,他便是个与世为敌的疯子。傅千没枪支,也没刀子,手里只有一块从路边捡的尖锐石头。被他箍住脖子的小男孩哇哇大哭,傅千眯着眼残忍地说:“冯队长,你不妨一枪崩了我的脑袋。”两把伞掉在路中央,男孩的母亲崩溃地跪倒在地,流着泪的双眼焦距在自己的儿子身上。全剧的高潮,冯汇城的大拇指按在扳机上:“千面,你这次没有活路了。”大路两边的车灯四处扫射,雨夜中把傅千乱发下的脸照得清晰。他的表情不是疯魔,也没有绝望,有的只是视死如归。夹着尖石的手做了个虚拟的动作,对面的冯汇城扣下扳机,只听砰的巨响,傅千双手松开被劫持的男孩,以后仰的姿势重重倒在被雨水冲刷得湿滑的地面。他并不瞑目,胸口处源源不断地冒出鲜血,浸染了灰黑的衣服,从眼角淌下的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自导自演一出劫持戏,世界之大,傅千却已没有了念想,他只求这一生作恶多端的自己死在正义的枪声下。“过!”孔顺大喊。许沉河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