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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的第五夜,临安府尹要出来拜会市民,这时临安府的“吏魁以大囊贮楮券,凡遇小经纪人,必犒数十,谓之‘买市’”,一路向做小生意的商民派钱,祝他们新年生意兴隆。“有黠者,以小盘贮梨、藕数片,腾身迭出于稠人之中,支请官钱数次者,亦不禁也”,有些狡黠的小市民,在人群中钻来钻去,重复领赏,官府也不去计较。()2.灯节持续五日:载,乾德五年(967),宋太祖说今“上元张灯,旧止三夜,今朝廷无事,区宇安,方当年谷之丰登,宜纵士民之行乐”,而增两夜,五夜为五谷丰登之吉兆。第六十六章陆辞依稀记得,对柳永那首抱怨落榜的词作耿耿于怀的皇帝,好似不是目前在位这个,而是与包拯关系好的那位宋仁宗。就不知目前这位沉迷自创神教、吃素斋戒、到处忙着建道场、立彩坛的皇帝,会否大度地不与一位落第士人的发泄作计较了。陆辞也只能尽人事地淡化柳永的存在感,再听天命了。毕竟前两场的解试省试,靠封弥的保护,柳永都能顺利通过。但到了由皇帝做具体定夺的殿试,就真全看皇帝心思了。一晃眼,就到了二月二十八日。众所周知的是,省试放榜,不在二月底,就在三月初。眼见着二月的末尾在一点点地溜开,春暖花开的三月在步步逼近,被汴京的繁盛所迷的诸位举子,也渐渐回过神,重新紧张起来。原只为观光体验而言,又自认这回是发挥得最好的一次的陆辞,自然还能保持淡定,可其他人就不行了。即使结伴出游,还能玩得尽兴的,也就剩已经彻底放弃的钟元,和心态最放松的陆辞二人。其他人或多或少地都有些心不在焉,面对良辰佳景,也难以投入。好在夜以继昼的阅卷考官们,并未叫他们再煎熬上多久,便于二十八日的午时,在贡院正门口,进行放榜奏名了。一传十十传百,不过片刻,就有无数得讯而来的举人朝着贡院方向,蜂拥而去。陆辞彼时正与他们在州桥上闲逛,忽见鼎沸人潮忽改了方向,无数身着襕衫的士子神色激动地往一处涌去时,就立马猜了出来:“恐怕是贡院放榜了。”柳七正心不在焉地啃着个水晶包子,闻言一愣,差点没被呛着,就更难以理解陆辞怎还这般淡定:“还不去看看?!”朱说也下意识地往前迈了两大步,然后猛然反应过来,看向陆辞以征询意见。易庶和钟元自知上榜无望,在起初的激动后,也就没太大反应了,也跟着朱说看着陆辞。陆辞光瞧那比解试时还严重数倍的人挤人的盛况,就很是敬谢不敏,果断道:“派两三个识字的健仆去吧,我们就回院里等消息。”早看晚看不都一样?榜不会因晚看一眼就飞了,名次也不会因为早看一眼就升下来。这会儿去看,还容易被那些候在榜下守株待兔的捉婿人家给逮住。陆辞这般淡定,其他人不免为自己的激动难耐感到些许不好意思,纷纷同意了。他们雇佣的五名健仆里,还真有那么三个,是识得些字的。虽说远远不到能舞文弄墨的成都,可要在榜上辨认出陆辞他们的名字,则还是绰绰有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