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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一笑,从容淡定地回到了队列,丝毫没有流露出完成致辞的激动,浑身也不见半点青年人的浮躁,引得左右那些比他岁数大上至少一倍的他地解元侧目不已。完成群见后,知事官员就再度领着这七千多人出发,往国子监行去了。“这便是今年的得解举人?”身着窄袍伫立于窗前,看着举子们远去的赵恒,忽懒洋洋地问了这么句。随侍的内臣赶紧回道:“回官家,正是他们。”“方才致辞之人,瞧着才丁点岁数,竟已是个解元了?”赵恒很快就丧失了再盯着那乌压压的背影看的兴趣,在内侍们的小心搀扶下,慢吞吞地回到了御案之前,情绪难辨地长叹一声:“倒让我想起十几年前的同叔来了。”内臣心念一动。晏殊刚离去不久,官家就因心情烦躁,在殿内随意走了走,刚巧听了一段解头的致辞。起初只觉那小郎君的嗓音悦耳,致辞间隐约带着优美的韵律起伏,流畅而悦耳。再看到那小郎君的模样后,官家就有些怀念当年了。当年的神童晏殊,受江南按抚张知白的推荐,引起了爱才的赵恒的重视,直接免了解试省试。当晏殊与其他举人同赴殿试一场时,也是这般年少老成,却又胸有成竹的好气魄。那内臣自认猜出几分官家心思,便壮着胆子玩笑道:“依臣看,那位解元的模样,可比晏学士的还好一些。”赵恒果真龙颜大悦,哈哈笑了起来:“你这大实话,可小心别让同叔听着了!”他对晏殊的才干看重是一回事,喜欢晏殊的谨小慎微是一回事,为何那般器重对方,缘由却不落在这两者头上。他当初相中晏殊这一神童,屡屡破格提拔时,也正是他意气风发,踌躇满志的时刻。而晏殊也未曾对不起这份期许——其所展现出的才华,足够成就一段君王‘识才辨贤,慧眼识珠’的佳话。内侍们不敢吭声,内臣小心翼翼地跟着笑了起来。至于那位致辞解元的名姓,赵恒不曾过问,他识趣地不主动提起。毕竟才走过解试一关,最困难的省试近在咫尺,言其他都还为时过早。谁又知道,那位意气风发的少年郎,究竟会是下一个晏同叔,还是风光一时,之后就名落孙山,籍籍无名呢?此时的陆辞还不知在自己的无心插柳下,还真给皇帝留下了那么丁点好印象。在随大流循唐制,往国子监谒见过先师后,大多数年纪不小的贡举人已走得气喘吁吁,汗流浃背了。知事官不动声色地将一切看在眼里,等领着众人出了国子监大门后,便宣布仪式已毕,举子们可各自回去。至于派马车挨个接送?显然是不可能的,这可足足有七千多人呢。于是这些走得累得半死的贡举人,就又得拖着沉重脚步,往大街上走,直到能租到驴马或车的地方为止。不过他们身体虽疲惫,精神上却还亢奋着,一边慢吞吞地挪动,一边与身边人热切地交谈着今日见闻,分享想法。而被这一个多月的好吃好喝、加适当锻炼养下来,加上自身具有年轻这项最大优势的陆辞等人,更是半点不觉吃力了。思及他们所居的寓所就在州桥附近,从国子监步行过去,虽称不上近,但也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