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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纵容她们,任由她们在府里乱捣云雨。”刘蝉说着,把下巴搁在傅芝钟的肩上,语气间颇有些吃味。傅芝钟瞥了刘蝉一眼。刘蝉一双柳叶眼眨也不眨,正亮晶晶地望着他。傅芝钟看得出来,要说刘蝉吃味耍性子,那是假的。刘蝉是想听听由他来说说以前那些后院里的纠葛,这才是真的。毕竟,他与刘蝉说起过去的事,也大多是自己,全然没提及过后院的种种纷争。“你怎的突然提起这事了?”傅芝钟伸手将刘蝉额前的头发拂到耳后。刘蝉见傅芝钟未有不愉,即刻攀过来,赖到傅芝钟的怀里。“我就是想知道嘛——”刘蝉仰起头,巴巴地看着傅芝钟,“我与傅爷相识甚晚,许多事情我未参与,时至今日,回想起来,真是大憾!”傅芝钟有些无奈。“你憾这些作甚?”傅芝钟扶了扶刘蝉的侧脸。“又不是什么好事情。”傅芝钟摇摇头说道,“一团糟罢了。”他揉了揉眉心,总是一派寡淡的脸上竟露出些倦色。这样浑是疲态的傅芝钟很是少见。刘蝉看着傅芝钟微微垂下眼,心里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只剩下心疼,“也是难为傅爷了。”他坐起来,张手抚住傅芝钟的后脑,轻轻揉了揉,“咱们不想这些事儿了,都过去了。”刘蝉的五指揉捏着傅芝钟的后脖颈,他伸着自己的脸蹭蹭傅芝钟。傅芝钟敛目,又将眉间几丝憔然收起,恢复云淡风轻的冷淡模样,“你若是好奇后院的事情,倒也无妨。”他拍了拍刘蝉的背,示意自己无事,不过是忆起从前,多少有些烦闷罢了。刘蝉却不想听了,他看不得傅芝钟这样不舒的神色。傅芝钟说他看不得刘蝉掉眼泪,刘蝉又未尝不是。他是一丁点都看不得傅芝钟不愉。“傅爷,我不想听了,我们不说这些了。”刘蝉反悔了,又撒娇叫傅芝钟不再说了。傅芝钟半揽着刘蝉,没说什么。刘蝉靠在傅芝钟怀里,温声说,“也是我想岔了,傅爷与我聊起过从前,是不想我忧心多想,才不说后院那些事情。我却总是任性,要傅爷告知我,这样实在是不对。”刘蝉仰头,对傅芝钟笑了笑,“是小蝉钻牛角尖了,从前后院那些事,沈璐也好,郭芙亦也好,都不是我该在意的。我只要在意傅爷就好。”傅芝钟无言。许久之后,他看着胸前扬起小脸的刘蝉,很轻地叹了口气。“你啊……”傅芝钟抚了抚刘蝉的头顶。刘蝉乖顺地趴在傅芝钟的怀里,两人相偕在夜暮间的阳台上,不再言语,相顾赏夜景。他们身旁小桌上的茶杯轻烟袅袅。其实过去那些事,刘蝉也知道得算清楚。是他在被窝里,听傅芝钟讲过的。傅芝钟搂着他——那个时候,傅芝钟身上有着男人餍足后特有的散漫。他说话,平缓又淡漠,如以往很多次给识字还不全的刘蝉,读那些有趣的话本。傅芝钟说,傅府一个四代为官的世家,对前朝忠心耿耿,也多得偏爱。他从出生,就由母亲、父亲、祖父、祖母教育要效忠天子,鞠躬尽瘁。不过,年少的傅芝钟不同。年少的傅芝钟觉得朝廷里的那些官都是满嘴胡言乱语的骗子,他们救不了百姓,也救不了这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