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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被刘蝉刁了两句,放不下面皮,只得又坐到楼下去。傅芝钟目光淡淡地看着大厅里那些目不暇接的宝贝,没有分毫动容。“无你所喜的?”他问。刘蝉嘟了嘟嘴。他撒娇似地十指扣住傅芝钟的大手,答道,“无甚欣喜的玩意儿,都是些老掉灰的,那些个玉石胚子看着还不错,但都没傅爷赠我的好——傅爷知道我就是一个好俗的人,爱玉爱翡爱金爱珠宝,要珍奇珠宝才有趣。这些玩意儿,唬人罢了。”傅芝钟嗯了声。他也知自己的六姨太不仅喜爱名贵,而且眼光奇高。不是珍世之物,他是看不上。这骄横模样,也算得上是他傅芝钟惯出来的。“孙未将其妻妾之物拿出来。”傅芝钟意义不明地说了一句。这意思便是,今晚的拍卖会上没有刘蝉喜欢的那些玩意儿了,都尽数是孙霍霖自己的宝物。刘蝉倒有些惊讶,“没看出来,他还挺重情重义的。”这世上可有不少夫妻,一遇到生死之事,劳燕分飞还算好,怕就是怕在相互暗算。就算是长期缩在傅府,刘蝉也听过不少妻弑夫,那自己相公的项上人头去换安稳的,和不少夫坑妻,用妻子的嫁妆来给自己增加保命的筹码的。前者算是极少数,但后者却是常见。傅芝钟也没反驳刘蝉这句话。他沉吟片刻,“孙之子弟、妻妾,皆对他敬重有加,此人是重情重义之辈。”刘蝉闻言垂下眼笑了笑。重情重义之辈又能如何呢?这世道,往往就是重情重义之辈活不了太久。刘蝉不再在这个问题上多言,他敛去眼底的种种情绪,转而与傅芝钟聊了些其他的。他盖着短毯,凑在傅芝钟身边,被窝带给他的温暖,从傅芝钟身上传来的他熟悉的味道,都叫刘蝉昏昏欲睡。如果不和傅芝钟说说话,刘蝉都觉得自己立马就能睡着。傅芝钟看出了刘蝉的倦怠。今日他听闻苑里的管家汇报说刘蝉看了一上午的书,下午去花园里散了一圈步后,就一直在房间里挑衣服,连午休都忘了。也难怪现下这般疏懒。待孙霍霖最后一样麒麟玉雕被人拍下,他登台肺腑几句之后,傅芝钟也没有多留。他令自己的副官待下来替自己交际,便携着刘蝉回北苑了。回到北苑,夜已经深了。街道上除了巡逻的士兵,和几个寻欢作乐后找路回家的酒鬼。没有别的人。刘蝉在车上就喜欢和傅芝钟腻在一块。因着司机和秘书官在前排,刘蝉也不好与傅芝钟聊私房话,他就选了今日下午自己看的书上的内容与傅芝钟说道。“傅爷,我今日看了一本书。”刘蝉道。“何书?”傅芝钟问。“名曰:,”刘蝉回答。傅芝钟回想了一下。“此书读读到也罢,”他评价,“只是市井气太重,某些方面也有失偏颇。”刘蝉含笑应了声。“不过这书上面,有一则小故事倒甚是有趣,我想讲给傅爷听。”他说。“但说无妨。”傅芝钟顺手将刘蝉覆在膝上的毯子抚平。他弯腰低下头做这事时,刘蝉看见车窗外的月亮一晃而过,澄亮澄黄的,明亮又不刺目。刘蝉靠在傅芝钟的肩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