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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后面环住蔚鱼的腰,下巴枕在蔚鱼的肩膀上,手上是那本神秘又沉重的族谱。池砚的声音低沉又认真,像是需要陪伴,“我翻页了。”那段不敢回顾的,不管是愧疚还是叛逆的过去,他终于有勇气去面对。想要阳光能够照进他眼里,他自己必须得先凿出裂缝。“嗯。”他听见那声熟悉又温柔的肯定,要往前走必须得先告别。丝帛翻开的声音几乎是无声的,但蔚鱼却听到有什么东西终于轰然倒塌的声音。他用力握住池砚的手与他十指相扣。蔚鱼知道,在内心深处池砚对于自己家人总有着深深的愧疚感,他试图用厌恶和忽视来减轻这种感觉可自从与自己相遇后他便不得不正视那段过去。其实池砚也可以选择继续无视,因为蔚鱼并不会问他任何关于方家的事情,但如果这个结总是会在未来的某一天绊住他们,池砚就不会再任它卡在那里。池砚的守护,并不再是因为单纯的信仰,他想要放过那个九岁的自己,堂堂正正地面对他的爱人。而蔚鱼呢?他又低头看了看手上的绳戒,那是很奇妙的感觉,一个无神论者将自己所有的虔诚都奉献给了对方。再一次翻开扉页,这次的图腾不再腾空而起聚集在半空而是安分地躺着。蔚鱼说不出为什么,总觉得再看“陵鱼”心里总泛起一股淡淡的熟悉感,连拿着刀戟凶恶的形象都柔和了不少。“他认识你。准确来说,应该是他能感知你的气息。”池砚解释着。他的情绪已经好了很多,事实上在他决定由自己重修族谱开始这三个多月都在不停地平复自己的心情。修族谱是个很难的事情,尤其是方家这样一个古老封闭的族系。所幸,作为方家族长后代,池砚在方家度过的短短九年便已经接受了系统又繁琐的学习。很难想象在现代社会还有这么一群人靠着古老的文化生活着,但的确就是存在。不,也不存在了。“厌火族方氏当世以‘天’为本,虔诚奉,世居山,不擅出,后世当用,一切以‘天’为重……”没有什么修身齐家合乎立教之言,在扉页后的“题辞”便又用着类似朱砂的赤红在正中书写着几行字,通篇围绕着“天”。蔚鱼心里一动,望向池砚,后者报以肯定的眼神。他们竟然把“陵鱼”看得这么重吗…维系家族的存在,还以天比喻,不,或许在他们眼里“陵鱼”是比那天还要崇高的存在。蔚鱼眼神复杂地盯着那排字忽然就伸出手极其轻微地摸了一下最浑厚的提笔弯钩处,他收回手突然感觉手指觸摸到颜料时像过电一般激灵,“这是用什么墨写上去的?朱砂?”池砚没有回答。“…你的血?”池砚为蔚鱼的聪明无奈地叹了口气,“只有三分之一是血,不用担心,完全没问题。”想了想他又说,“是怕你担心才瞒着你,没故意骗你。”“什么时候的事儿?”蔚鱼暗暗气自己,怎么没记得池砚身上被划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