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搁他跟前蹲了下来。“没事儿,跑急了。”张淙说。他这一开口嗓子哑得像极了被砍掉头的老母鸡,听得汤福星立刻就嚎上了:“卧槽你嗓子怎么了?”“灌风。”张淙多一个字都不想说。他从包里拿出水杯,扬头灌了两口水。这两口下去完全没有起到润喉的作用,倒像是在刀尖上浇了铁水,把喉咙劈得火烧火燎,于是张淙猛地翻了个身,闷着声音一通咳,终于趴在地上把这口水给吐了才舒坦。也不知道这水是反上来的,还是他根本就没咽下去。“怎么又吐了啊?”汤福星一看便急了,上前抓了一下张淙的胳膊。张淙用袖子胡乱蹭了一下嘴,张嘴放屁:“呛了。”“……”汤福星瞪着他那张苍白的脸,登时就想胆大包天一个臭脚丫子碾上去,“呛了?呛了吐成你这样?”张淙面无表情道:“我呛了就这样。”“你他妈……”汤福星被他堵死,只能先把他扶起来,“你是不是病了?一天到晚穷得瑟,要不你先跟我回家,我让我妈给你找点儿药。”说着他就准备抬手摸一下张淙的额头,看看发不发烧,谁知道张淙猛地推了他一下,他猝不及防摔了个屁墩子。汤福星瞪着他:“你他妈杀猪啊!不会轻点儿?卧槽颠死我了!”张淙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不远处站在那儿不动,盯着他的刘恩鸣,只低声说:“走。”汤福星顿了顿,扭头顺着张淙的视线看了过去,又唰得转了回来:“那不是刘恩鸣吗?那孙子干什么一直看这边?”汤福星突然想起来了:“我靠,他不会发现是你吓唬他的吧?”要说刘恩鸣那事儿已经过了一个多礼拜了,也没再激起什么浪花来。张淙也是服了黄亮那脑残,还专门给刘恩鸣写了个纸条,写道:“好好做人。”只是没有署名。不过就刘恩鸣那孙子德行,张淙并不怕他能翻腾出什么浪来,那货怂得只配哭鼻子。于是张淙就说了:“发现了又怎么样?他有证据吗?再说他就算发现了,又能把我怎么样?”“……”汤福星沉默了一会儿,只能给张淙竖起大拇指,又撇了撇嘴。“你赶紧走,烦不烦。”张淙叹了口气,把水杯放回书包里,“快滚。回去晚了你妈抽你。”这话算是说到了点子上,汤福星飞快蹦了起来,他走之前还是不放心,又扭脸朝张淙絮叨一番:“你肯定是不舒服,估计是感冒了,你自己弄点药吃,不行去看看,听见没有?”汤福星:“有药吗?”张淙突然就想起了晏江何往他包里放的两盒胃药,他的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白,几乎能唱一腔“三花脸”,半晌跟骂一样吐出一个字:“有。”“真有?”汤福星又找死。张淙抬头缓缓看着他,不说话了。汤福星猛地缩了一下脖子,推车就走,这胖子皮糙rou厚太扛摔打,走两步又转头崩了一屁:“你自己注意点!”“滚。”张淙有气无力。汤福星终于滚了。张淙叹了口气,又转头看了一眼,刘恩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没影了,没再看他了。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没觉得怎么烫。但他估计汤福星是说对了,他是病了。不然这一身软塌塌的跟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