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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了他,也只有觳觫的分。他的温情似乎只给予妻儿,连贰贰这个王家新妇亦不得分润。三人到餐室坐定。侍从搬上饮食来。王家的菜馔为湘楚风格,多鱼藕河鲜;也有专为北人口味的贰贰炖的小羊腿。贰贰搛了一箸尝,大类宫中风味,可见家姑对她还是体贴在意的。只听阿蘅问王楚,“一会儿你去哪里?”王楚道:“我陪着孃孃。”阿蘅有些慌,“我不用你陪,你且去忙你的事。”王楚笑起来,有意逗母亲,“耶耶不在家,孃孃又急着支走我,神神密密的,教人大起猜疑之心啊。”阿蘅佯作镇定,“哪有!好吧,那你就陪着我吧。”贰贰记得上次来尚书令府午饭,家姑请了几个大力士登门表演相扑,满眼白花花的rou山rou海,看得她目瞪口呆,不知今次她老人家又要玩什么新奇的。杜鹃声里女谋四女谋四近来上京贵人家宴饮,喜召歌舞伎,而阿蘅召的却是竿木伎。女伎穿两截式贴身短衣,露着胳膊腿儿与肚脐。肌肤腴白,身段极美,酥胸束得极高,乳沟幽深,细腰浑圆,玉腿玲珑纤直。贰贰私心揣度,家姑大概不喜伎人穿太多衣服,上次的相扑手和今次的竿木伎,以当代标准而言,算是赤身裸体了。王楚觉得这女伎有些面熟,也不在意,对微窘的母亲笑道:“我不会同耶耶讲的。”贰贰却想,或许他只是觉得女人看女人的裸体不算什么出格的事,若他知道母亲还召过相扑手,不知会做何感想。阿蘅发现这女伎并不是她点名的邢骐,相貌相类,却更青春些,命她上前对话。女伎答:“我是骐娘的meimei骊娘。外甥爬树时不慎跌落摔伤,须得姊姊看护,遂遣我来顶替。”阿蘅恍然,“哦,你也是薄姑十一娘的女儿。”邢骊道:“我和姊姊一样,自幼受教于母亲,技艺上不差什么的。”阿蘅点头,同贰贰解释,“薄姑十一娘乃左教坊竿木部的名伎,颇具创新精神,是她将长竿改为短竿,引入舞蹈元素,使得表演更加优美悦目,不再以惊险取胜。”贰贰听着,诧异这女伎场边热身时,总是偷眼瞄她。竿木已搭好。阿蘅望着儿子,欲言又止。王楚善解人意地起身,“好,我不打扰孃孃作乐了。”贰贰见他要走,不禁脱口唤“王郎”。王楚询问地看她。“你晚间还回玉杯么?”公主府的一个弊端是:它是公主的家,却不是驸马的家。王楚平日也不住尚书令府,另有自己的私宅。邢骊似一条美女蛇,蜿蜒爬至竿头,夭矫宛转,做出种种流丽的动作。玉体曲舒,乳波臀浪,令人眩目。王楚眼风扫过,沉吟着答:“或许,晚饭不必等我。”*贰贰出尚书令府时,有宫中来的黄门在府门外恭候,“贵妃娘子思念公主甚,请您回宫小叙。”她心知,母亲同父亲大约又闹了不快,需要女儿的安慰。杨氏性格偏刚强。姬晗对她敬多于爱,登极后,内宠渐多,耽于鲜妍丽色,老妻跟前难免疏忽。而杨氏未能当上皇后,一直怪丈夫软弱,色衰后遭他冷落,心中益发不平,每每与他起争执。杨氏见到小女儿,诧异:“你怎么回来了?”一旁默坐的真壹道:“我叫她回来的。”真壹与母亲之间,也是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