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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如琥珀的兽瞳里。爻楝收剑落地,一边将剑入鞘一边摸了摸前来迎接他的仙宠,毛绒绒的大脑袋手感舒适,彻底消去了爻楝最后一丝愤懑。虽然让同他争剑的爻筝闷声吃了一个大瘪,但白剑终究落在对方手上,爻楝心中或多或少还是有些不虞。不过他至今未想通那把白剑到底有何不同,能让他如此在意。白虎撒娇般蹭了蹭爻楝的大腿,又嚎叫两声,扑腾着跃进它专属的水池里。爻楝也不在乎这只未成年的白虎丝毫没有未来百兽之王的影子,他脱去不适宜大幅动作的正装门派服,就着窄袖里衣练了两个时辰的剑,又去池中亭静坐一个时辰冥思,直到日落西山才缓缓睁眸,顺着满天星辰走向卧房。石子小路两旁的灯烛无声自燃,十米一火,绵延向前。一切与往常一样,无一丝异常。直至推开房门抬脚迈过门槛,爻楝都未感觉到任何不妥,但就在此时,他忽然看到了正对门的书桌上竟躺着一把通体洁白的长剑。正是云生阁里被爻筝夺去的那把剑。一瞬间,爻楝警惕地将佩剑碎空出鞘,剑刃漆黑的长剑发出铮铮悲鸣声,被他紧握在右手之中。先无论是谁有本事将白剑从爻筝的储物袋里窃出——绝不存在爻筝良心发现主动赠予的可能性,除非天上下红雨。关键在于整个岛屿之上都布满了结界阵法,不管是谁靠近,爻楝都会第一时间察觉,更别说岛上还有嗅觉灵敏的白虎仙兽,又有谁能在爻楝和白虎都一无所知的情况下随意进出这座岛屿?来人的目的又是何?难道只为了在他的宅邸里留下这把白剑?眨眼之间爻楝已经用神识感知过卧房周围的结界阵法,没有任何损坏、强闯的痕迹,就仿佛白剑是凭空出现在他的书桌上。是掌门?可莞月师尊根本不知道白剑的存在,何况就算是,她也没有必要如此刻意地隐瞒行迹。爻楝越想越觉得怪异,他保持着攻击姿态慢慢地靠近白剑,而神识早已遮天蔽日地分散出去,笼罩整座宅邸,但仍旧是一无所获。爻楝垂下眼眸,将目光再次落在白剑上,典雅的剑身干净无尘、简朴大方,摇曳的烛光为其勾上一层模糊的金边,隐隐约约的暗纹偶尔浮上明面,又悄然归于沉寂。爻楝全身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它,良久之后,窗外忽然传来一声遥远悠长的虎啸,他随声收起碎空剑,再伸出左手握住白剑柄,挽出一道剑花。第二次,爻楝确认这只是一把毫无灵力,毫无妖气,不够锋利,更不华丽的废剑。太奇怪了,爻楝将手肘上先前脱去的外袍抛到藤椅上,细致观察一会白剑之后无奈地摇摇头,把剑搁回书桌上原来的那个位置,顺带施了一个禁锢法。他实在是想不通,又不能开口问这把剑你究竟是怎么来的,爻楝干脆将白剑先行抛诸脑后,选择去沐浴放松身体。浴池活水常年散发着袅袅热气,爻楝一边走一边剥去身上层层叠叠的青色、白色的衣衫,终于在赤足踏入温暖的池水之前脱了个干净。池水没过锁骨和肩膀,温和的水流一点一点冲洗着肌肤,辟谷之后爻楝早已不再需要清洁身体,沐浴纯属是他的喜好而已。乌黑墨丝浸浮在水面,他抬手将长发盘起,然后靠在光滑的池壁上反手去够刚刚摘下的系发绸带,两次摩挲后爻楝指尖倏地触及一个冰冷的物体。刹那之间爻楝唤来倚在石砖边的碎空,转身剑尖直指莫名其妙出现在他身后的白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