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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远的地方把黑白两鼠的尸身埋了,屋里的血浇水冲是冲了,淡淡的腥气越没散。幸好方春雪近日是不会回东河县了,又是焦褐味又是血腥气,两人都有点反胃,话也不想说,对着坐到了天明,马不停蹄地赶车要回宪城。路上车轮颠簸,棠仰毫不掩饰自己的心烦,靠着明堂低声道:“你记得金龙大仙那次吗?”他没打算下杀手,那些根须却出奇凶悍。如今已知地下黑影极有可能便是木灵,实在不得不叫人多想。他闭上眼,抱怨说:“我觉得我身上难闻死了。”明堂心里有些想法,他犹豫了片刻,才挨着棠仰小声回说:“我觉得那白鼠的回答很怪。”“它说的等于白说。”棠仰眼也不睁道。见状,明堂抿了抿嘴,没再往下接。他嗅了下棠仰的头发,他长发还没长回来,干脆也没扎,就披散在肩上。明堂笑道:“没有不好闻。”他补充说,“是梨花的味道,你自己是不是闻不到。”棠仰不吭声了。明堂再低头一看,他已阖着眼睡着过去,抱着胳膊,本就很轻而浅的呼吸近乎要察觉不到了。明堂微微一笑,不再开口。到宪城仍须得走回方宅,棠仰困得迷迷糊糊,拉着明堂边揉眼睛边走。两人慢悠悠地往大宅走,春风温柔,卷着淡淡的香气吻过发梢,明堂抬头,几枚白瓣随风而去,雪屑似的。不知何时,那棵参天的梨树在乍暖的阳节里盛放了满枝甜白的蕊。探出高墙,向着世外漫无边际地长。明堂慢慢道:“梨开不离,梨落不离。永远是你,永远不离。”明媚却不刺眼的阳光自枝桠落下,托着一片小小的白花瓣落在棠仰眼睫上,他后知后觉地抬起头。明堂他站在霏霏的梨花雨里呀。第十一桩往事顶着睡眼惺忪,两人还是硬撑着各自沐浴洗漱罢了才双双倒下睡觉。方春雪带着檀郎不知上哪儿鬼混去了,迟早得学坏。老猫自己在院子里,也不理他们,在池塘旁玩自己的尾巴。明堂本以为自己能睡个安稳觉,结果在梦里眼前一黑,头大无比。一连几个活儿没挣到钱,自己和棠仰那点积蓄也都拿来盘下宅子了。他梦见方宅快要揭不开锅,养家的压力非常之大,以至于他眉头紧皱,最后是半下午的时候被先起床的棠仰喊醒的。“梦见什么了?”棠仰撇嘴问说。明堂摆手意思是没什么,起来开门就看见方春雪带着檀郎在摇筛盅,他头更疼了,呵道:“春雪,你俩是不是赌钱去了!”“没有!”方春雪大声辩解,手里心虚地把筛盅藏在了身后。檀郎抬头替她解释说:“没有,她教我玩呢,这不也没事做嘛。”“没事做就去读书写字,”棠仰从屋里出来,冲老猫仰了下下巴,“先生在那边呢。”饶是檀郎也面露痛苦,老猫踩着小碎步过来,悠悠地说:“没空,你俩玩去吧。”话音刚落,方春雪拉着檀郎就跑,两人逃出宅院,老猫才坐在地上,问棠仰说:“你头发怎么回事啊?”棠仰回来时头发齐肩,睡醒后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