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诉他你的真身的,又是谁告诉了他当年的事,一定有人从中作梗。”屋内安静下来,半晌,棠仰挨着明堂坐下来,托着脸发愣须臾,低声喃喃说:“或许是喜子吧,她是最该恨我的人……我盼望着是她的阴魂来找我索命了。”盼望。这个词令明堂心里又是一紧,他伸手摸了摸棠仰的脑袋,慢慢说:“商安和李蓉五十四年对她念念不忘,喜子那么善良,怎么会恨你呢?”话音掷地,棠仰扭头盯着明堂,出言便有些咄咄逼人道:“你只是认定那不是我罢了。若真是我做的呢,是我在梦里想勒死喜子,是我把花轿掀进了东河,若就是我呢?”他越说越大声,发泄般地吼完了,蓦地半垂下眼,好似失魂一般喃喃说:“你明白了吗……你该怕我,离我远点——”“我不怕。”明堂沉声道。棠仰收回视线,他低着头,两手按着脸颊两侧,仿佛悄无声息地拿手掌掩住了耳朵,“对不起,不该吼你。”明堂置若罔闻,突然抬手一把扯掉了棠仰按在脸颊的手,他鲜少动作粗暴,棠仰心里一跳,只听见他大声道:“我不怕!”说罢,明堂音色才沉下来,柔声道:“好了,我也吼了你,扯平。”他站起来,没再说什么,只是又伸手在棠仰脑袋上,安慰似地轻轻揉了下,这才转身走了。老猫见他回来,打听说:“他好点没啊?”明堂不答,把门半掩上,问说:“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没?”老猫翻了个身,“夜市,灯会。”明堂靠在墙上摇头说:“棠仰说没意思。”“那是,宪城的他看多少回了,当然没意思。”老猫爬起来,“你们不会往外走点,城郊有夜市,卖的东西比城里便宜,棠仰自己一个人又不会出城,他指定没去过。”明堂想想,也勉强算一个吧,遂问说:“在哪边?”老猫老实答道:“不记得了。”真是白养个猫。明堂煞有其事地重重叹了口气,刚要坐回去,余光瞥见门外有个人进到院里。一身青色布裙,长刘海盖过半面眼,流里流气,正是方春雪。方春雪自己从后门进来,环视一圈没见有人,大声打招呼道:“棠仰,姑爷,猫爷,我又来了!”老猫一听自己被“猫爷”,顿时舒坦了,跳出去溜达到她身边,“春雪姑娘,又来了。”她满嘴叫得乱七八糟,倒是怕棠仰怕得紧,反倒不敢乱喊。明堂也迎出来,问说:“春雪姑娘怎么来了?”方春雪大大咧咧地回说:“姑爷昨天不是说叫我再来吗?”明堂无语,本也是一句随口的客套话,她还真死皮赖脸地来了。也不知是一根筋儿还是故意的,总之来了也不好赶她走,便点头道:“那你自便。”顺手一把抄起猫,明堂边回屋边说:“再想想呗,带棠仰转转去,省得他闷在屋里不出来。”老猫被他抱着腰,面条似的垂着四条腿倚老卖老,“你放过我吧,我一个猫人家又不会卖我东西,凑一次热闹算了,老往夜市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