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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的前院,松鹤延年照壁前是一口巨大的木棺,载着耀目的金山,没入土地三分。棠仰立在远处不往前走了,明堂沉默着上前,手刚挨到金山,身后忽然一声怒喝响起,“别碰!”明堂被吓了一跳,不由回身,顾老爷披头散发面露凶相冲了出来要朝明堂扑去,被棠仰单手提了回来。他到底身无法术,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轻而易举就被制住了。明堂立刻朝着他将那金山搬开,意外的,那山并不似看上去沉甸甸,掷在地上又分明是实心的。只见金山下压着一张空白的黄纸,倒是从没见过贴符返着贴的。顾老爷挣扎着要阻止,明堂伸手便将符纸揭了下来。黄纸拿在手里,明堂却又愣了。那纸上并没有些上任何丹书文篆,只有一个黑乎乎的掌印,五指并拢在一起印在符纸上。棠仰见明堂表情有异,出声问说:“怎么?”明堂把那印着指印的符纸举起来给棠仰瞧,顾老爷面如死灰,僵在原地,棠仰也是一愣,转头问顾老爷说:“这是什么,谁给你的!”顾老爷神叨叨地环顾四周,颤抖着声音答说:“一个、一个路过宪城的术士给的,就是他教我的!”快步走过来,明堂蹙眉又问说:“那人什么样?”“一个男人,就是一个普通男人!”顾老爷冷汗直冒,话音未落,院内无端掀起阵阵邪风,呼啸着越转越大!那风卷成了一团模糊的黑,隐隐夹杂着厉鬼凶嚎,将那仍在地上的金山都吹得晃动起来。顾老爷吓得一味叫喊,明堂暗道不好,抬手拽过棠仰,“松手!”棠仰不由放手,被拽到明堂身后。那邪风眨眼刮到顾老爷身前,风中好似显出五张颜色各异的狰狞鬼面来,明堂大喊道:“等等!我有话要问——”来不及阻止,那风瞬间吞噬了顾老爷的身躯,愈旋愈速,仿佛要生生剜去他的血rou!顾老爷哀嚎起来,棠仰扯着明堂衣袖向后退了几步,邪风原地钻进了土里,只留下了一具干瘪的皮囊在原地。适才还面目俊朗的顾老爷此刻已成了油尽灯枯的老人,皮肤松垮地垂下来,两手向前伸着,仿佛徒劳地要抓住什么。浑浊两眼不甘地瞪大,望向院中那口棺木。“死了。”棠仰从明堂身后探出头来,简短道。“快走。”明堂来不及感慨,抓着棠仰的袖子就往外走,边走边说,“顾府上一定还有活着的下人,他们看见了会报官的,剩下的就交给官府了。”棠仰被他拖着,不解说:“你跑什么?”明堂头也不回道:“被人看见了我们解释都解释不清!”两人从后门跑了,故意将门大敞开。曾经典雅宽大的宅邸被贪念填满了,留下自作自受的恶果再度清空,等待着谁人发现,编撰成一个光怪陆离的故事,警醒着下一个来者。直到快回了方宅,明堂才放慢脚步,棠仰终于没憋住笑个不停,笑够了才拍着明堂的肩膀道:“你做了什么亏心事这么怕官。”明堂无奈道:“我们平头老百姓,哪有不怕官的。”方宅里,老猫上蹿下跳,多嘴打听着后续。棠仰添油加醋绘声绘色,听得老猫毛都炸起。明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