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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好碗筷,他去收拾了庖厨,为外祖母换上干净的被褥,又为外祖母擦过身,才将脏了的被褥抱去河边清洗。今夜星月黯淡,河边路滑,幸而有人及时扶住了他,他才并未摔了去。他仰首去瞧,扶住他之人乃是叶长遥,叶长遥依旧是一副温柔的眉眼,嗓音亦温柔得过分:“三郎,你可还好?”“我无事,你且松开罢。”叶长遥松开后,他便蹲在河边洗被褥,因为过于昏暗,十分费眼。叶长遥心脏发疼,变出了蜡烛来,为三郎照明。云三郎吃了一惊,见烛泪将要滴落于叶长遥的手上,提醒道:“会烫到的,你且将蜡烛放下罢。“叶长遥并未将蜡烛放下,而是又变出了烛台来。云三郎不再言语,费了些时候将被褥洗好了,正要往回走,却听得叶长遥发问道:“三郎,你年方几何?”他并未隐瞒:“我今年一十九岁。”叶长遥又问道:“你一般是去何处买话本的?”云三郎答道:“镇上的悦海书肆。”叶长遥白日已去过悦海书肆了,悦海书肆并无那话本。云三郎无奈地道:“我当真不是你娘子。”“待你及冠,被吊睛白虎咬死,你便会成为我娘子了。”话音落地,叶长遥顿觉自己所言对于三郎太过残酷了,且他已见到了活生生的三郎,哪里舍得三郎被吊睛白虎咬死?可三郎若不被吊睛白虎咬死,他便不会遇见三郎,更不会拥有他与三郎的孩子。在他思忖间,三郎已走远了。他暂无居身之所,便从山上砍了竹子来,在一片荒地上搭了一间竹屋。云三郎回家将被褥晾好,沐浴过后,才躺于床榻之上。他又要打猎又要插秧,原本该当一沾床榻便能睡着才是,但今日,他却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叶长遥。他当真会在及冠后,为了救薛七婶被吊睛白虎咬死么?外祖母当真会溺水而亡么?他当真会成为云奏,嫁予叶长遥么?他胡思乱想着,叶长遥所言渐渐淡去,惟有叶长遥温柔的眉眼愈发鲜明。他倘若嫁予叶长遥,叶长遥必定会善待他罢?次日,一出门,他便又瞧见了叶长遥。叶长遥向着他致歉道:“对不住,我昨日口不择言,我并非盼着你死。”“我知晓了。”他不再理睬叶长遥,径直上了山去。叶长遥目送三郎离开,而后便去了悦海书肆,一问掌柜,并无新到的话本,他便又回了村子里。一日又一日,他甚是想念他的三郎,不知三郎如何了?不知孩子们如何了?他想快些回到三郎与孩子们身边去,又放心不下这个世界的三郎,是以,他每日不是去悦海书肆,便是远远地看着三郎。他见三郎总是被表妹呼来喝去,极想将表妹训斥一顿,但又深知自己根本没有这个立场。有一回,表妹命令三郎为其去洗染了月信的下裳之时,他终是忍不住了,冲到表妹面前,怒气冲冲地道:“你终日不事生产,须得三郎养活,非但不心存感恩,反是将三郎当做奴仆对待,实在不应该。”表妹见有一生人竟然闯入了家中,尖叫一声:“你是何人?”“我唤作叶长遥。”以免三郎尴尬,叶长遥只通报了自己的性命,只字不提自己乃是三郎将来的夫君。“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