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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你可盼我点好吧。”俞衡从善如流:“好的。”“那你今天就收拾收拾,准备搬过来吧,”何砚之伸长胳膊从茶几上抽了张A4纸,执起签字笔在上面写下几行字,并签上自己的名字,“合同什么的就免了吧,你签个字,这条儿你收着。反正我现在也跑不了,而且我这么个名人……是吧,你不用担心。”俞衡很痛快地签了字,把那一纸“合约”折起收好,顿了一会儿才说:“我有个不情之请,可以提吗?”“你说。”“你能不能先预支我一个月工资,”俞衡语气难得有点虚,“唔……半个月也行。”何砚之:“……?”现在的小孩儿们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才第一天就想拿钱跑路?“是这么回事,”俞衡见他脸色不太好,忙解释说,“我一个哥们跟人打架,打得挺严重,进去了,现在我得给他捞出来,所以才出来找兼职。”何砚之莫名其妙:“你哥们进去了,让他父母捞他啊,你捞他是什么cao作?”“他跟他家里关系不好,”俞衡叹气说,“我们找过他爸妈,他爸说不管,还说他一辈子都别出来才好。”何砚之听完忍不住“嘶”一声——这话怎么跟他家老头子生前说过的话那么像呢?也许是“同病相怜”,或者“臭味相投”,何砚之手指敲了敲太阳xue,决定退一步以表达自己确实需要保镖兼保姆的诚心:“要不这样吧,你先给我干一个礼拜,如果你表现好的话,我就预支你一个月工资。”“好,”俞衡相当识趣地答应下来,又看了一眼时间,“那我现在回去收拾东西,顺便买点菜回来。”他说着走向厨房,何砚之冲他一摆手示意他回来:“别看了,冰箱里啥都没有。”俞衡只好折返:“你想吃什么?我去买。”“随便,能吃就行。”俞衡重新背上双肩包出了门,临走之前何砚之给了他一串门钥匙,以及小区的“嘀嘀抬杆”卡。何砚之目送他离开,忽然觉得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有点虚幻——他向来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就这样不人不鬼地在家待了一个来月,只感觉自己要发霉了。这段时间里他先后经历了车祸、跟公司解约、与狐朋狗友的塑料兄弟情破裂等等一系列打击,虽说归根结底都是自己作的,可要说内心毫无波动那是不可能的,加上身体状况堪忧,他觉得自己每天都在濒临崩溃的边缘徘徊。尤其是夜里的时候。所以才想找个人过来陪着,什么保镖保姆那都不重要,主要是想找人说说话。就算不说话,能看见活物也行。俞衡的突然出现,便好像是往他这间漆黑且死气沉沉的房间里投下了一片阳光,鲜亮且鲜活,刺得他有些睁不开眼。何砚之被晒得直犯困,坐得时间太久,也开始腰酸背痛了,索性cao控着轮椅把自己挪回卧室,爬上床准备小睡一会儿。车祸之前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二十来岁的小青年儿,还能再蹦跶个十来年,现在才体会到早年作的死,都是给日后挖的坑。现在流的泪,都是当初脑子里进的水。他感觉自己已经困得不行,可脑海中一直有点什么东西在拽着他,不想让他入睡。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