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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曲调欢快,穿透力十足,洋溢着喜庆气息。附近路人听见了,不免好奇,驻足张望,“真热闹,谁家娶亲啊?”渐渐的,迎亲队伍出现,乍一看寻常:大红花轿、锣鼓唢呐、穿喜袍的新郎官、助壮声势的亲朋……但细一看,便有眼尖者纳闷嘀咕:“咦?奇怪,迎亲为什么没有媒婆同行?”“排场这么大,人手却不齐,不像话。”“全是爷们,没一个女的,新郎官似乎……忧心忡忡的?”“不知是谁家千金出嫁?”这时,尾随迎亲队伍看热闹的几个知情人嗤笑,随口答:“这可不是‘千金出嫁’,而是‘小倌出阁’!”“什么?”人群震惊,错愕打量骑马经过的新郎,“‘小倌出阁?’”“不是吧?弄这么大阵仗,居然是要去娶、娶小倌?”“没错!娶小倌!”“究竟是怎么回事?”知情者正憋得难受,七嘴八舌告知:“新郎官是城北隆顺镖局的镖头,有断袖之癖,看上了紫藤阁的一个小倌,爱得不行,决定成亲。”“按他们的说法,应该叫‘结契’。”“俩断袖,结为契兄弟,外出是兄弟,关上房门是夫妻,苦练龙阳十八式,嘿嘿嘿。”人群流露嫌恶之色,鄙夷撇嘴,“断袖有违伦常,竟敢公然结契?如此招摇过市,不知羞耻!”“走旱路的,忒恶心了,呸!”“唉,世风日下,道德沦亡。”……知情者莫名兴奋,“而且,听说,镖头看上的那个小倌,是紫藤阁阁主的屋里人!”一外乡人插嘴问:“不知紫藤阁是什么地方?”“皇城最大的小倌馆!专供达官贵人玩娈童的场所。”人群再度震惊,面面相觑,“有主的小倌,镖头想娶,那阁主能同意吗?”“莫非……镖头想用抢的?”“呵,争小倌,丢人现眼。”“谁知道呢?断袖伤风败俗,互殴打死活该,死一个少一个!”听众捧场,知情者越说越起劲,唾沫横飞,“紫藤阁阁主十分神秘,戴着银面具,从不以真面目示人,听说他风流成性,玩遍了手下的小倌,左拥右抱,花心霸道。”“哎哟,啧啧。”“够荒唐的。”“戴着面具,是因为瞎眼缺鼻?还是奇丑无比?”“总之,不是个好东西!”人群议论纷纭,一边鄙夷唾骂,一边偷偷羡慕——成国自古便有男风,水路固然是正道,但偶尔搂着娈童走走旱路,亦别有趣味。议论间,迎亲队伍逐渐远去,不少路人想看结契礼,更想看“争小倌大战”,蜂拥凑热闹,在的喜庆唢呐声中,浩浩荡荡,直奔紫藤阁。此时此刻·紫藤阁前堂是豪奢销金窟,小倌们唇红齿白,脂香粉浓,红倌陪酒陪笑,清倌弹奏献艺,客人在靡靡之音中放浪形骸,恣意取乐。隔着一方池塘,后院竹楼建在矮坡上,远离喧嚣。秋风习习,茂盛竹林围着墙,墙内药圃栽种着各式各样的药草,或异香扑鼻,或果实累累,长势喜人,一派欣欣向荣景象。药圃边上,竹楼厅门半敞,传出痛叫:“啊——阁主!阁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