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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清心道长把当下当断头饭,畅所欲言。他忍不住问孟越:“你怎么做到的?”孟越:“什么?”清心道长言简意赅:“从昆仑回来。”孟越说:“因为小泽啊。”他坦然,“我想要小泽。只有继续当‘人’,才能和小泽在一起。”清心道长说:“值得吗?”孟越好笑,说:“你当做‘神’有什么好?没有私欲,只有天理法度。哦,那还是‘你’吗?”这仿佛涉及一个亘古不变的问题。什么才是“人”?什么才是“我”?孟越说:“我是孟越,是孟先生和岑女士的儿子,是小泽的老公——这些社会关系,定义了‘我’。同时呢,我对他们的感情,也定义了‘我’。”至于性格里的基石,对于“开拓”的野心勃勃,对于新事物的兴致盎然,反倒要排在其后。应柏却没有这些。他父母已逝,哥哥远在国外,侄子与自己一年只见几次。要说亲近,反倒是与天问观弟子关系更加紧密。可因为须弥道长的关系,应柏始终对弟子心怀抵触。他一度不想在自己身上看到须弥的影子,可到头来,他成了另一个须弥。孟越思来想去,说:“对你来说,当‘人’可能确实不太快乐。”其实应柏仍有欲望。他自幼长在道观,从未接触男欢女爱,却心向往之。他沉迷金钱权利,向往“神”的境界。可他唯独不知道,当“神”的第一步,就是抛却作为“人”的自己。“不过现在,你也选不了了。”孟越说。应柏沉默。孟越:“我还要和小泽一起睡。所以,再见吧。”你先前要杀我、要夺我身躯作皮囊,要顶替我的身份活下去。而我要你去该去之处。在这最后一刻,清心道长再度挣扎,屋内一阵风起。然而毫无作用。孟越看他这样,放下手中酒杯,轻轻“啧”了声。在酒杯碰到桌面的瞬间,一股灵气自应总名下的公寓向外扩散。楼下树影婆娑,草木繁茂滋长。世上再无清心道长,再无应柏。刘辉身在瓷瓶之中,倒是无知无觉。孟越看到那瓶子,有些嫌弃。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不过小事。当下,还是小泽更重要。于是他进门,轻手轻脚地洗漱,然后脱衣服、上床。温热身体滚到怀中。孟越搂住男友,问:“还没睡?”应泽仿佛笑了下,抬头亲他,说:“想你。”孟越嗓音微沉,问:“只想我?”应泽呼吸有些乱,说:“想睡了。”孟越叹道:“真不乖。”明明想睡,还要撩拨。应泽在他怀里一动不动。孟越低头看他,觉得男友额头、眉眼、鼻梁……无一处不好看。所以他吻了吻男友眉眼,说:“睡吧,晚安。”应泽原先还提着心。可孟越的声音于他,仿若有什么魔力。不知不觉间,就真的沉沉睡去。这回,在他身边,孟越皮肤温热,是活人才有的温度。到第二日晨起,也有活人才有的热度。晨光照进,又是一个寻常日出。孟越反倒后醒。他醒来时,应泽已经穿着整齐,还去楼下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