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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脚并用爬过了门槛,一猛子就扑进了他怀里。流羽情不自禁地摸了摸他柔软的脸颊,却发现上面残留着两道泪痕,胸口不由便是一窒。阿若把脸在他的掌心里蹭了蹭,小声道:“我爹爹他要来找你,你别怕。”流羽虽然看不见来人的相貌,但单从声音中便能听出阿若的爹爹是个高大伟岸的男子。恐怕来人还是个严父,以为自己拐带了他家的孩子,找过来兴师问罪的。当下想明白这点,流羽便将那一点微妙的熟悉抛之脑后,扶着桌案缓缓站了起来。思及方才指尖阿若脸上的湿润,就连语调都不由冷了半分:“阁下深夜前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儿?”听他不说话,流羽也瞧不见他脸上的神色,只能缓声继续道:“若是因为白天的事,带阿若出城玩全是我一个人的主意,他不过是帮我捡回了一只钱袋。现在孩子已经平平安安地回来了,阁下可还有什么不放心的?”静默中,只有一室梨花香黯然浮动。那人虽然不答话,但流羽却能感觉到他落在自己脸上的眼神,犀利、专注、深邃,似乎想把他的骨头看透了。流羽叹了口气:“也罢,我向阁下道个歉吧。”说着,便扶着桌沿走了出来,拱手对门外深深一揖。“别!”牧铮大步上前抓住了流羽的手臂,将他扶了起来,颤声道,“你别这样……”流羽下意识向抓住自己的五指看去,不明白这双手为何抖的如此厉害。他亦看不见男人此时的表情,所以不知道那张英武疏俊的脸已经因为痛苦而微微扭曲,薄唇上没有一丝血色。阿若也从未见过牧铮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样。他早些时候刚刚被教训了一通,此时惊惧未消,瑟瑟道:“爹爹,你怎么了?”牧铮喉结上下滚动,哽咽了许久,才克制着放开了自己的手,嘶声道:“无事。”过去三年,他已经无事惯了,权把自己当做一个帝王傀儡。除了抱着阿若的时候,便从未感到一丝活着的真切。但阿若,毕竟不是流羽。哪怕有肖似的容貌和相彷的灵魂,阿若也永远只能成为浮萍般爱情的寄托,便如那一尾带他找到阿若的羽毛。至于那份太过于浓重深沉的爱恋与悔恨已经随着大火逝去,并终将拖的他无以为继。清醒时,他可以接受流羽已经消失的事实,加倍地疼爱和宠溺阿若;午夜梦回,阿若便再也救不了他了。牧铮既憎恶恐惧着那些鲜血淋漓、火光冲天的噩梦,却又如毒品般赖以为继,哪怕见到的只有一张眼蒙血布的脸、听到的只有千愁万恨的话,也不敢醒来。然而现在,这人就站在他的面前。虽然眼覆白纱,气色和精神却比他记忆中的任何一日都更康健。他便忍不住想要伸出手,再将他揽入自己的怀中碾入血rou——这是流羽,曾只属于他一个人的流羽。流羽每一丝最细微的表情他都见过、也都小心珍藏在心里,却独独没有料到此时此刻流羽会以这般陌生的神态对待自己:“当真无事?阁下听起来可实在不太好。”阿若也在一旁小声附和道:“爹爹似乎是病了,他平时不是这样的。”一只莹白的手心伸到牧铮的面前,五指纤细修长,不见半点伤痕。流羽也不知自己为何要多管这闲事、看不得这陌生人受一点病痛,便只是尽量淡漠道:“此时夜深人静,医馆怕是都已经关了。在下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