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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我娘说过啊,”初元喝了口茶,“人命呢,是天定的,但也不是说不能抗争——啊就跟我们今天,试图去把那个孩子找到,并且委托什么人把他养大这样子抗争啊。”初元琢磨。时鉴“嗯”了一声。“不过同时呢,我娘又说,在抗争中也不能不自量力,还是要适当学会顺应自然,否则啊,太容易钻牛角尖,不好,不好。”时鉴举一反三:“所以你现在就在钻牛角尖?”“是啊……”初元又叫了一盘花生米,“所以我还是看这孩子自己什么造化吧。不想了!”初元真的很会开解自己。这么一琢磨,神情都轻松了不少,还跟时鉴闲聊:“话说你们原生神明……有没有‘父母’这个概念?我看还是有些神君成过亲的嘛。”“没有……大多是没有的。神明只用按照天道做事,无需这些多余的亲缘感情,所以并无这些概念。”时鉴说这番话的时候神情都是寡淡如水的。但是初元跟他们这些神相处久了,还是觉得自己理解的跟说的不一样。他突然一下有一种改观,他们不是没有这些东西,是意识不到这些情感是什么。说不定就是的。“大多数?为什么是大多数?”初元挑着字眼随口一问,结果时鉴居然答不上来了。初元有的时候还觉得时鉴肯定有事儿瞒着自己,毕竟无论从什么角度看,时鉴这个人都无比的反常。但是他也没多问,不打算为难时鉴,就换了个话题:“不是来赚功德嘛?功德呢?”“苦主已死,死人是不能给神还愿、上香火的。”那就是没有咯。初元一下子觉得沮丧得要死,觉得自己这一趟就是白忙活了。虽然他连功德都不知道是用来干什么的,但是就是感觉亏了什么。他又感叹,唉,自己果然是个俗人。“晚上住哪儿?”“你不打算回天界?”“回啊,但是我这会儿懒得动了,找个地儿修整一晚上再回去吧,我饿了。”时鉴瞧他半天,一方面不明白吃对于初元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一方面又真在思考晚上住哪儿。那住就住吧。反正是会回去的。初元发现时鉴这个人还是长了脑子的,没上来就说要跟自己住一间房,把自己盯着,那还可以。不然他都快真怀疑时鉴对自己是不是图谋不轨,怀春已久。各自回房,早早歇下。初元在深夜里睡不着,捋了捋这段日子的经过,还觉得跟做梦一样,不真实。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当了个神呢?听上去过于玄幻了些。他有事儿没事儿会东拉西扯地琢磨,琢磨自己,琢磨命运。这或许也是天道。他就这么瞎想着睡着。第二天清晨,是被一阵节奏和力度都十分熟悉的敲门声唤醒的。一睁眼,迷迷糊糊的,他还以为回了天上自己的仙府里。是谁在敲门?初元挣扎着爬起来,推开卧房的门,就瞧见了门口那个白衣高冠的少年。其厚怎么下凡来了?“仙君早,我替其实也向您见礼。”其厚做了个礼,旋即从袖中内袋里掏出一个祈愿书简。之前那么多,他都没催着送到自己面前来让自己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