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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那天。他曾说过。他承诺过。他不会食言…他应该不会食言…他…连她都忘了从何时起,她相信了他,打从心底里的相信,相信到甚至遗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只不过是一个口头协定。一个随时出现变数的承诺。一个没有约束效力的承诺。但她全心相信了。走过几条楼梯,身体很自然地将一套动作重复又重复,拐个弯,走下楼梯,拐个弯,走下楼梯,拐个弯…身体有意识的,自动自发会动,但心思早已飘到远方去,她只是凭着平日的习惯推开大门,由小走廊到宽敞的大走廊…眼睛纵然是看着前方,但神游太虚,心神不知跑到哪儿去,形同一具行尸走rou的空壳。再讲,眼前蒙胧一片,谁也被一阵光晕包团着,他们的面目,她看不真切,更没心情去看,只是一个劲儿的走着、走着,只望心中的烦躁能随着走动而缓缓消去…但那股强大的力度,始终不肯放过她,一再掐紧她的心脏,她越是走着,痛觉越是清晰…她在做什么?她在不爽什么劲儿?怎么近来的情绪总是大起大落,起伏不定的?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错误?怎么她越来越不了解自己?心不在焉的走着走着,头颅在不觉间往下垂,眼睛盯着地走路,连迎面而来的铁货架也没瞧见。那个接近一个人高度的铁货架里,载了数个堆叠的大箱子,货架下的滚轮方便滑动,有人从铁架的侧面跟后面推动,侧面的那方顾着跟后面的人说话,没瞧见有人走近,叠起的箱子高度比她来得高上许多,也妨碍了后面的人的视线。冷看快要撞上的时候,腰间被一度强大的力度扯去,脚下虚空,心在一瞬间吊到老半高,直到背部撞上伟岸结实的胸膛,才稍为离地面近一点。她几乎是整个人比人捞抱起来,淡淡熟悉的香皂味穿过鼻梢,但她惊魂未定,沉浸在震惊的世界之中,就连自己曾在哪儿闻过这种香味,都忆不起来,只是感到莫名的心安。心有馀悸,定睛看着差一分就撞上的铁架,大刺刺的在她面前经过,小小的颤栗着,方能从鬼门关走出来的画面,如在眼前一一重演,她忙着在惶恐之中载浮载沉,没发现身后的男人比她颤得还要厉害。「你──」他几乎是下一瞬间就想吼叫出声,但一感觉到怀中人儿细细抖着,那脆弱的模样教他心软过来,就连骂她的话都滚回肚子里去。「你没事吧?」她怎会失神成这样子?要是少看一眼,要是再晚一步,她就…恐惧感如一只巨大的手,紧紧攫了他的心。方才的画面在脑海中重现,拥着她的手又紧了些许,不管会换来别人的侧目,他当众拥紧了她,还亲腻的以颚抵着她的头顶,深怕他一松手,她便会消失,刚刚那幕,他历历在目,他甚至以为自己心脏的会在那个当口奔出胸口。心神稍定,她马上察觉到那熟悉得教人心安的温暖怀抱是来自谁人,抬起灵目,瞧见预定中的人。是他。感觉到他向来平稳的心跳声加快了不少,一股热气涌上,心头微微一暖,他是在关心她的安危吗?然后,那名女生极具挑衅性的话,又非常之不适时的飘进她的耳朵,打进她的脑门,提醒她,提醒她的身份,提醒她那条出自她手的分界线。浑身渗着薄汗,但她依然觉冷,而她知道,寒意是来自心脏,她的心脏。突然之间,她想起了一个自己从没思考过的问题。他的双手曾抱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