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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前,忙着批阅堆成小山的奏折,头也不回道,“那可不行,我怕你跑了。”“我不跑”,赵皎托着腮,小算盘打得咔咔响,真诚道,“你不放心就多找几个人跟着我,我真不跑,我就是闷得慌,想出去转转。”那折子里不知写了什么内容,赵缨齐忽然眉头紧锁,一时连赵皎的话都忘了搭理。赵皎不满地看他,扶着肚子慢吞吞地从床沿下来,他的肚子又大了不少,像揣了只小兔子,行动远不如从前利索。赵缨齐怕他着凉,给他穿上了白色的布袜,宫殿里也到处铺着厚重的地毯,赵皎索性连鞋也不穿,走动时晃着脚踝的小银铃,绕到赵缨齐背后抱他的脖子,生气道,“赵缨齐,你都不认真听我说话。”赵缨齐动作一顿,飞快合上奏折,撂下笔搁在案上的白玉笔架上,揽过赵皎的腰,把他放在腿上抱着,无奈道,“又冤枉我,怎么没认真听,等我忙完这阵子,就带你出宫散心。”赵皎原本只想着去御花园转转,这下听见要带他出宫,得到意外收获,眼睛变得发亮,“赵缨齐,你现在是皇帝,出口成宪,金口玉言,可不许骗我。”“嗯”,赵缨齐点头,“这几天乖乖吃药,下个月初暖和一点,带你去京郊的佛寺,给肚子里小东西求个平安符。”昨晚临睡前小东西破天荒踢了下赵皎的肚皮,把赵皎吓得不轻,迷迷瞪瞪钻在他怀里,好不容易才睡着,结果半夜又被噩梦吓醒,抱着他的胳膊边发抖边哭,“我梦见小东西和我一样是个怪物……”赵缨齐忙不迭地哄他,“娇娇你那里这么漂亮,一点儿都不怪。就算小东西和你一样,难道我们就不爱他了吗?”赵皎摸着肚子发呆,眼泪掉在雪白的肚皮上,“不管他是什么样子,我当然都爱他……”就像他的父亲母亲,即使他是个身体畸形的怪物,也依然爱他宠他一样。赵缨齐见他不再郁结于此,暗中松了口气,计划着过几天带他去京郊的佛寺求个平安符,他原不信神佛,只当给赵皎求个安心。而倒扣在茶案的奏折上,所弹劾的南阳王谋逆一事,赵缨齐只字未提。“王爷,藩王未经皇命擅离封地均以谋逆罪论处,请您三思啊!”南阳王拂袖坐在花厅主座,正对着跪了一地的下属,忿忿道:“本王已经四思五思六思过了!”“我儿堂堂南阳王府的嫡出世子,光天化日之下就这么在京城失踪了足足小半年,就连本王快马加急上的十几道奏折,新帝竟都坐视不理。我要是再不去京城看一眼,娇娇怕是连命都没了。”“备马,进京,我看谁敢拦我!”结果刚出南阳的地界就被府衙的官兵扣了下来,知府大人顶着满头大汗亲自接见,把南阳王请到府衙里喝茶谈心,“王爷,多有得罪。”朝堂上弹劾南阳王谋逆的奏折雪花似的往赵缨齐眼前递,赵缨齐最开始还认真看了几个,谁知后来折子越递越多,翻来覆去,左不过就是那几句听得耳根起茧的套话,什么心怀不轨,什么大逆不道,什么蓄谋已久,写得有鼻子有眼的,要不是赵缨齐心里清楚他才刚出南阳就让府衙扣押住,没准就真信了。赵缨齐本打算等他和赵皎大婚再正式见岳父的。可他这位岳父大人爱子心切,连律令都弃之不顾,非要大张旗鼓进京找儿子,让人揪住把柄,他罚也不是,不罚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