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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簪挽上了他的长发,固定断簪的金镶是并蒂而开的莲花,他俩简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萧祈给他做得这个莲花和他给萧祈绣得药囊纹饰简直丑得像极了一家。离开病榻,谢濯换回了一身青衫,肩上披着萧祈亲手洗净的狐裘,玉簪素雅,镶金华贵,他面上养回了几分血色,眉宇间也多了神采,萧祈陪着他走去街上,一路引了不少人注意。越州城内已经清点的差不多,后备支援陆续赶到,萧祈和狄骢各自休整了人马,今日就要定下之后的动作。日上三竿,收拾出的议事厅里皆是两国将领,萧祈和谢濯算是迟来的,他们顶着一众目光缓步进门,谢濯虽是神情平和,暗地里却悄悄抓紧了萧祈的衣袖。正厅门口带一处不高不矮的门槛,他动作慢,要比萧祈晚一步过去,许是见他还是体虚,萧祈索性停下脚步拦腰将他抱了过来。“陛下,谢大人。”异口同声的尊称并没有被这个动作影响,占据半数的戎羌人不称萧祈陛下,他们只按照礼数躬身示意,可在行过礼后,他们大多对着谢濯开口多唤了一声军师。这是谢濯第一次没有在萧祈的臣子之间感受到敌意,尽管不是所有的目光都饱含着善意,但至少没有平日里那些鄙夷和敌视了。越州一战替他洗清了惑乱君上的污名,他终于不再是左右朝政以色侍人的佞臣了,他终于可以堂堂正正的占据萧祈身边的一席之地。“来,愣什么呢,过来坐好。”越过门槛之后,谢濯有些晃神,萧祈也没松手,他就着方才的动作将谢濯抱稳,而后光明正大的迈步走去厅中内室。软榻、炭盆、靠枕、绒毯、药茶,还有卫凌独家提供的红枣干。这一隅别样角落是独属于谢濯的,萧祈将怀中人小心翼翼的放去榻上,又当着所有人面单膝跪地替谢濯脱了短靴。“——阿祈!”军营清苦,哪容如此铺张,谢濯慌忙回过神来低声拒绝,他刚刚才在人前赢得一点好感,可不能这么稀里糊涂的败光。“听话,盖着腿,别着凉。”而萧祈仿佛是做定了昏君,他俯身兜着谢濯脚底帮着谢濯将腿放去榻上,绒毯下面是放着羊皮水袋捂过,现在摸着还十分暖和。“你就在这歇着,一会要是觉得我们调度的不对,你直接说。”萧祈边说边起身扶着谢濯倚去了靠枕上,待谢濯靠稳,他便扯起有些滑落的狐裘重新给谢濯披上,动作之间玉簪有些歪斜,他自然而然的欠身去扶,还顺势吻上了谢濯的发顶。他做得太坦然了,坦然到就像是寻常人家夫妻之间相互照顾,坦然到旁观者无法生出半分反感。武人直率,不拘礼数,从某种角度来说,他们是最容易交心的一类人。萧祈强穿途没林,突袭燕楚大营,亲斩燕楚主将已经足够他们敬佩,而谢濯一介文臣为辅佐萧祈呕心沥血亲涉战局则更是让他们心存敬重。只是心存敬意是一回事,会拍马屁又是另一回事。褚钊能做到三军将领是有原因的,无论是否身处战场,他脑子都是一顶一的好用。“——陛下思虑周全,臣以为天气寒冷,这后续事务繁多,都需谢大人劳心,所以眼下请谢大人务必好生休息,保重身体,方可为我等出谋划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