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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随他的死士们和最后一批没有背叛萧裕的侍卫搏命相斗,他趟过血雾弥漫的石阶来到谢濯面前,孤月终于照开了浓重的雾气,侍卫的惨叫声堪堪中止,他俯身抱住了浑噩踉跄的谢濯,替他藏起了手中那根淌着血的断簪。戕王者,大逆不道,天命诛之。谢濯不过一介文臣,不通武学,不碰刀枪,他能弑君这种事,萧祈想不到,九泉之下的萧裕更想不到。——可这世间就是有一种东西能把好端端的人逼上绝路。“阿祈,动……阿祈……”谢濯眼尾水汽漫开,细长的十指在萧祈肩上抓出了红印,他可怜兮兮的哽咽出声,又主动凑上来衔住了萧祈的唇面。化开的酒水不再辛辣,而是透着醉人的醇香,谢濯已然微醺了,他皱着红透的鼻尖贴去萧祈鬓边抱怨着下面又涨又烫,甚至还主动抬腿攀上了萧祈的腰胯。情爱是天底下最困人的罗网,入则难逃,不死不休,古往今来万千良人身毁其中,可大都心甘情愿。谢濯呵出半口浊气,环着萧祈的颈子低吟出声,浓密的鸦睫细细颤抖,水汽坠得他眼帘发沉,生理性的泪珠从他眼尾蜿蜒而落,隐去了柔软乌亮的发间。“阿祈——”“.…..别乱动了!”谢濯眼尾的一点红痣生得极为艳丽,平日里只是瞧着好看,可到了这种境地,便如精怪一般惑人心智。萧祈将手中玉簪撇去床下,再次抚上了谢濯的眼尾,他知道谢濯还没醉到人事不省的地步,眼下这般无非是想将他从那段回忆里扯出来。“那你动……”莹白素手自颈间滑去心口,抚上了蜜色的肌rou,谢濯笑得双眸眯成一线,透明的泪珠还挂在睫上。低哑悦耳的声音险些要了萧祈的命,他呼吸滞了一瞬,而后便呲着森白的犬牙堵了谢濯的唇,他腰上发力恶狠狠的往里一凿,生生将谢濯钉在了床上。他逃不出这一盘死局,他生于皇室,承了萧姓就注定要被困于此。亡魂索命、众叛亲离、外敌来犯、他经历过的和即将要经历的全部都是血雨腥风,他明明是孤身一人为天下所负的命数,可谁都不曾料到,这命局之中,偏偏有一个谢濯陪着他。阿泽送得小手炉算是及时雨,不过谢濯没用它暖手,而是用来捂了半晚上腰。萧祈疯得彻底,差点把床榻晃散,等到月上中天,他才放了谢濯一马,意犹未尽的披上衣服去门外料理两只野味,等到鸡汤炖好兔腿烤熟,谢濯早就睡成了一团,任他怎么叫都不肯睁眼。萧祈只得口对口的哺了谢濯两口鸡汤,谢濯又困又累连嘴都不愿意张,被烦得紧了,也只能呲出毫无威力的犬牙软绵绵的咬了萧祈一口。“睡觉……阿祈,让我睡觉……”“吃了再睡,这不是你让人送得吗。”萧祈这会倒是有了体贴备至的模样,全无刚才死都不停手的混蛋做派,谢濯唇角一抽,也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他伸直发抖的右腿勉强蹬了萧祈一下,还挂着泪的眼尾满是红潮。“.…..你个小混蛋。”“那也是你教出来的。”“——咳,咳咳。陛下,您这门口的明火没熄,怕是想点了贫僧寒舍。”正是打情骂俏的功夫,门外传来了净尘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