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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也不觉得冷。花月出只着一件里衣,精瘦结实的胸膛清晰可见。他抬眸,三千青丝在水中如墨似画;再一勾唇角,冷艳的眼尾便透出几分难言的色气。妖精。我嘶溜一声,脱口而出:“花月出,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花月出并不理会我,兀自跃起上岸,激起的浪花溅了我一身。他说:“还难受吗?我去给你拿点安息香。”“安息香?为什么不拿冰片?”“现在你不能用冰片。”他向外走,衣服淌了一路的水,还不忘回头叮嘱我:“冷就下去泡一会儿,别太久。”我“嗯嗯”两声以示回应。花月出去了好些时候,回来时还是那件湿透的里衣。他扶着我站起来,取来我从前穿过的燕云套,为我披上外套,再把香囊系在我的腰间。我看他一言不发,不知怎么就联想到我私通叶碎寒的事,不免发怵。他的神色愈是平静,我就愈觉得胆战。我强迫自己冷静,问道:“去了那么久,结果你连身衣服都没换。”他不看我,视线瞥向一边:“你以为安息香是现成的?”我心下存疑,见花月出没有阻拦的意思,便一溜烟儿跑回去,也不管他在后头喊:“别跑这么快!”屋里一切照旧。紫翎睡着了,我冲到桃木架旁,银盆里的水被倒得一干二净。花月出站在门口,一身湿衣也不嫌难受。他冷冷地看我扒着银盆不放,上前捏着我的后颈把我拖上床,用被子把我裹得严严实实,解释道:“一盆水放了两天都臭了。”我只露一双眼睛在外面,仍惊疑不定,惶惶地看着花月出从柜中取出新衣服换上。他掀起一个被角,钻进来把我搂进怀里,手掌放在肚皮上,温柔地摩挲着。许久未与花月出同床,竟找回了几分小时候的感觉。我适时转移话题:“花月出,你和断鞅都什么毛病?”“嗯?”“肚子有什么好揉的?”他笑出声,莫名其妙地显出些趾高气昂的意味,却什么也不说,只催促我赶快休息。直至我入睡,那只手都没有移动过半分。次日的天空十分阴沉。花月出翻身下床的声音惊动了我。他见我醒了,却把我的脑袋按回枕头,冲斩尘点头示意:“斩尘大人。”花月出有意挡在斩尘面前,引得桌子旁的断鞅的一瞥:“花月出,以卵击石,何必呢?”“断鞅大人说笑了。”花月出神色不变,“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并非愚人之举。”断鞅耸耸肩,修长的手指拨弄金笼的小门,弄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我定睛一看,紫翎已不在其中。斩尘绕开花月出坐到床上,拽出我的手臂把脉,漆黑的眼眸倒映出面无人色的我。少顷,他才把我的手重新放回被褥里,俯身亲了亲我冰凉的嘴角。断鞅的白发用木簪随意地绾起,他探出头来,问道:“我的?”斩尘还出声,被晾在旁边的花月出就闻言笑道:“近三个月了,指不定是叶南歌那个傻小子的。”我听得坠云雾中。只道花月出说完话,斩尘的手劲便陡然加大。断鞅也眯起眼,还未来得及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