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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有鬼——要是“大妞儿”喜欢cao男人的屁股,那么下地狱他还能拉一个同伴。“大妞儿”如果喜欢女孩,那他就没有罪。一个喜欢黑头发女孩的清白男人是不会下地狱的,哪个教会的牧师都会如此宣讲,可夜里偷偷摸摸脱男人裤子的男人就不一样了,他们的灵魂早就被撒旦勾去,必将永堕炼狱。“新兵连的那帮王八蛋,嫌我喜欢洗澡,就瞎造谣。”“大妞儿”叼着烟头,“cao他的,老子在纽约的时候,一天洗三回澡。洗澡有错吗?”“没错。”迈克尔说,“挺好的,我也喜欢洗澡。”“说我喜欢男人屁股,男人的屁股平得像砧板,我他妈干嘛要喜欢男人的屁股?”男人的屁股并不平,迈克尔也点上烟,让烟堵住自己蠢蠢欲动的舌头和嘴。他还没能亲到昆尼西的嘴巴,首先,昆尼西每次都使劲扭着头,不让他得逞;其次,他相信,如果他强行去亲吻昆尼西,那德国人绝对会咬破他的嘴。迈克尔还不想找这种麻烦。“纽约倒是有挺多那种男的,”“大妞儿”哼了一声,“我见过,在巷子里。纽约太大了,什么人都有——你听说过男妓吗?”迈克尔拿烟的手抖了一下,他假装抖烟灰,垂下眼睛掩饰,“嗯……男妓?”“也有自愿的,不要钱。”“真奇怪。”“是啊,可奇怪了,男人和男人搂搂抱抱。不过关我屁事?有些家伙会拿棍子埋伏在街边,追打他们。我看见了就叫警察。他妈的,要打就滚去加州打,别在老子阳台底下……”迈克尔学了个新词,“鸡jianian者”。他见过公鸡跳上母鸡的背,不得不承认,发明这个词的人是个天才。他夜里就是从背后干昆尼西。用“干”这个词不算太准确,男人和女人毕竟不一样。他只是在昆尼西的屁股和腿之间磨蹭,抚摸他,掐他的rutou。男人的rutou比女人的要小,但掐几下也会硬。迈克尔想象过用嘴咬住那颗rutou的感觉,同样,他还想象过用牙齿在德国人白皙的皮肤上留下几个牙印子……舔他的耳朵,吸他的舌头……“迈克尔?费恩斯,你如今变成了一个最最下流的色情狂,”迈克尔想,扔掉烟头,“你白去那么多年教堂了。”教堂和上帝解决不了全部问题。老迈克尔常说,上帝也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时时刻刻都有烂事。既然没有降下一道雷劈在迈克尔脑袋上,迈克尔姑且认为,上帝没时间管他的堕落,或者说,上帝根本他妈的不在乎他是不是即将下地狱,向撒旦俯首帖耳,交出灵魂。所以,迈克尔心安理得地将灵魂分裂成两半:白天,他是个勤恳的士兵,对每个人都很好,连很多德国俘虏也挺喜欢他,因为他从来不打人,不抢东西,要是俘虏干活卖力,他还会给他们一点小恩小惠和口头表扬。可一到了深夜,他就是另一个费恩斯中士,变着法儿地鸡jianian一个同性,倾斜肮脏的念头、欲望和jingye。昆尼西肯定痛苦异常,迈克尔干他的时候,他就用抽泣一样的声音喃喃自语。他变得极端苍白和削瘦,迈克尔能清晰地摸出他的骨头。他没精打采,干活的质量也大不如以前。有天,迈克尔路过壕沟时,看到彼得在大声训斥一个俘虏。迈克尔认出了那头金发,他过去拿走了彼得的棍子,劝道,“行啦,别动手——”“这白痴就跟梦游似的,”彼得骂道,“你他妈以为这是哪里,希特勒的城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