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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刘小白的题没写完,花很短的时间吃完了饭,他大概没察觉何乐天在过分地无理取闹。 “刘小白,你觉得何老师怎么样?”张念躲在床上给他发消息。 那边很久才回,应该是写完卷子之后,刘小白说:“他是全世界最残暴的大恶魔,我被他整死了,我写卷子写死了,别找我。” 第13章Chapter13 张奇的生活被排练和演出填满,剩余的时间很少,也全部用来度过在不同城市间漫长的飞行了。来到首都的时候,正遇上一场初夏的暴雨,黑云压抑着群楼,密集的雨粒略微冰凉,顺着弧形的伞顶下滑或者溅开了。 酒鬼赵导安排了晚上一个小饭局,当然是团队内几个人的,因此大概会轻松又有趣;同事上前来勾住了沈晨阳的肩膀,说:“阿奇今天脸色不好。” “是吗……没看出来。” 网约车驶来,停在了酒店门前的空地上,沈晨阳撑起手上深蓝色的折叠伞,主动和身边的男同事分享一程,可男同事忽然向沈晨阳身后招手了,喊:“阿奇。” 张奇穿着阔腿的、很长的西装裤,上身是黑色丝绸的吊带背心,她的淡绿色帆布包斜挎在身上,正抿着嘴巴,朝酒店外走来。 她没有打伞。 沈晨阳不注意的时候,在他身边的男同事忽然就冲进雨中,几步到了车前,他打开车门之后还在喊:“哥,你和阿奇一起吧。” 张奇感受到了打在皮肤上的、冰冷的雨珠,她看见不远处撑着伞的沈晨阳,忽然地转过身看她,人在雨幕下,有种奇异的失真感觉。 他过来了,让张奇感到疑惑,目光相接之后,就是一种带着暗潮的僵持;张奇觉得,自己的呼吸缓慢下去,沈晨阳的步子慢下去,挂在伞檐上的水滴落了无数滴。 他穿着白色的T恤和牛仔裤,右边耳垂上戴着黑色耳钉,他即将三十岁,长得活力、贵气又年轻,他是沈晨阳,也是舞台剧目中那个让她恨过爱着的男人。 沈晨阳说:“走吧。” “这么几步,我不会被淹死。” 同事说过张奇今天不高兴,可令沈晨阳意外的事,他看见张奇忽然咧着嘴巴笑了,她牙齿洁白又整齐,于是丝毫不会收敛。 张奇伸手开了车门,强硬地要沈晨阳先去副驾驶,对他说:“沈老师太有心了,谢谢您的伞。” “不用,不用。” 张奇灵活地钻进后座,和男同事并排坐,她的头发绑在脑后,脸色又沉下去了,一会儿,说:“困了。” 吃饭的地方离酒店不远不近,张奇十几秒里就进入了睡眠;可她知道自己半梦半醒,她不敢再去靠近沈晨阳,她又在纵容自己靠近他。 她终于,来到了一个残忍的边界线上;沈晨阳不开朗不严肃,也不温柔不有趣,除去舞台上的光芒,他几乎算是个性平庸的男人,可张奇总在忽视这些,她在某一天面对戏中人的时候,却不是为戏中人心悸和流泪了。 张奇觉得自己像中了难解的毒。 / 周四是月考的最后一天了,很早就知道了晚上要停电的消息,晚自习取消了,柳宁宁带着刘小白,撑起台灯争辩一道代数题的解法。 张念洗完的头发半干,他整个人都带着潮湿的、洗发水的香;他被扯住了,刘小白的手攥紧了张念的手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