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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往汤执的右耳上戴。徐升的手指干脆利落地碰在汤执脸上,汤执闻见了浓郁的、来自木盒的檀香。“想看什么自己调。”徐升松开手。汤执说了“谢谢”,戴上另一个耳机,总觉得前面江言好像突然动了动。徐升说是让他自己选,好像又不喜欢看他漫无目的地乱点。汤执只是选了三分钟还没有决定,徐升就无法忍耐了,抓住汤执的手,拉下来,替汤执选了一部海洋纪录片。他抓到汤执,就没有放开,沉默的热意、没头没脑的暧昧,都与汤执贴紧。两人的手放在前座视角的盲区,到家停下车,徐升才松开汤执的手。傍晚七点,律师到了。徐升把汤执也叫到书房,要他一起听律师宣读遗嘱。他们在不安的氛围中等了十五分钟,徐鹤甫方姗姗来迟。费秘书跟在他身后,汤执迅速地看了徐鹤甫一眼,觉得他精神似乎不大好,一夜之间多出不少老态。人到齐了,律师便公布了徐茵生前最后的意愿。遗嘱和她的葬礼一样简单,她在徐氏的所有股份立即交给徐氏,其余财产交给徐可渝。不过由于徐可渝还在医院,尚未苏醒,因此给徐可渝的部分,必须要她醒来,接受医生检查,确认有自我思考能力后,才能交到她手上,不可让她的丈夫汤执代为接受。如徐可渝去世,便将遗产捐赠给她指定的慈善基金。汤执原本在发呆,听到自己的名字,心中一惊,恰好与徐鹤甫扫到他这里的古井无波的眼神对上,汤执下意识地垂下了眼睛。他知道徐茵遗嘱的补充部分是为了防范自己,徐鹤甫可能是想知道他是否有意见。汤执毫无意见,也毫无感觉,这些都不是他需要的。律师读毕,徐鹤甫突然叹了口气。“徐升,”他说,“你母亲还是在怪罪我。”徐升看着他,没有回答。“你要这些股份有什么用,”徐鹤甫对徐升道,“迟早整个家都是你的。”他说得情真意切,又说:“其实你母亲的股份,早就应该还到我这里来的。当年我给她这些,是另有隐情。”汤执没去看徐鹤甫,他盯着徐升的脸。徐升的表情一点变化都没有,谦和地对他的外公说:“是吗。”“我不清楚。”他又说。接着,徐升看了看表,站起来,露出少许疲态,对徐鹤甫说:“外公,我四天没合过眼了,今天想早点休息。”徐鹤甫脸上的不悦一闪而逝,但好似很快便因为未知的原因而对徐升妥协了,站起来道:“那么外公就不在你这里多留了,你好好休息,明早准时到球场。”徐升说“好”,他便走了。书房里只剩汤执和徐升,徐升坐在椅子上,好像还在想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