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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的自己会拿,不需要哪位让我。”他平静地告诉母亲。母亲愣了一会儿,移开眼光,安静了下来。经历了一段不长不短的静默后,她换了话题,提起徐可渝。“你meimei的命很苦,”她说,“从小我就不在她身边,前几天我去看她,医生说她有要醒来的迹象,我不知多开心。”“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可渝。”母亲的眼角红了,徐升不是很清楚她是不是真的后悔,但不常见地,徐升的心情不再那么稳定。因为他从未如此切实地感到,健康与生命正从母亲的身体中快速逃逸。“那个跟她结婚的人,你觉得他喜欢可渝吗?”母亲像自言自语一样,问徐升。“我觉得不太喜欢,”她自顾说,“而且他有些……太好看了。和可渝站在一起,怎么都不像一对。虽然可渝说自己偷偷和他谈了很久的恋爱,我还是觉得不对。”“可渝出事之后,他表现怎么样?伤心吗?”徐升顿了一下,对她说:“很伤心。”她想了想,不再继续了。接着,她微微闭起了眼睛,徐升见她十分困乏,将她推回了卧室。徐升走前,她又说了一次:“好好和赵家的姑娘约会。”奇怪的是,徐升忘记自己当时的回答是什么了,可能是“知道了”,也可能是“好”。他想他是从母亲口中不太喜欢徐可渝的人走下来的时候开始遗忘的。徐升在车里等了五分钟,他才下来,徐升隔着茶色的玻璃,看见他由远及近。也许因为热,汤执把外套脱了,穿着衬衫,步伐有些急切,好像担心徐升等急。像一只执意要停到陌生人胸口的蝴蝶。和母亲谈论婚姻的最后一小段记忆似乎成为一块放在暖气里的奶油冰砖,开始持续地融化,渐渐失去了原本的形貌。当然,汤执没有这样的能力,是徐升恰好从看到他时开始忘记。这么想着,徐升走近了卧室。第二天一早,徐升去桥牌俱乐部附近的度假山庄,与上次约他的集团股东隐秘地见了一面。度假山庄是田园式的,高尔夫练习场旁的湖畔零零落落地散落着度假别墅和山庄餐厅。他和股东约在靠近餐厅的一栋别墅里,他就让司机停在餐厅的楼旁,有休息室的地方。股东叫做唐鸿哲,他的父亲是一名银行家,在二十年前,徐氏危急之际,拉过徐鹤甫一把,在徐氏持股不算很多,但也不少。他和徐升关系要好,常互通有无。徐升走进别墅的会客室,唐鸿哲面色阴沉地坐在座椅上。“徐谨出事了。”他直截了当地告诉徐升。徐谨很少有不出事的时候,不过看唐鸿哲的脸色,这次是大事。“他期货债务和强迫重组的动静太大,商业罪案调查科在查他了,”他说,“不是点到为止的查。”徐升微微皱了皱眉头,唐鸿哲又问:“徐董事长究竟什么打算?难道真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