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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心想。少年不知愁滋味,拥有的时候不晓得好好珍惜,失去的却这么快。这不声不响听话的日子没两天,熟悉的那个白晚楼回来了。还换了种方式疯了。白晚楼的威压无疑是巨大的,尤其是在他心情不好的情况下。无情宗弟子只知白晚楼疯,却不知道他是怎么疯,疯到什么程度,疯起来是什么样子。方才在那围观了半天,也不见白晚楼有任何反应或者动怒,甚至以为白晚楼其实是傻的。直到现在背上被冷汗浸湿,才恍然惊觉,他们以为是白玉雕就的人像,其实是个活人。一个杀人不眨眼,捏人脖子如拎小鸡的天下第一。一瞬间汗爬满了背,被风一吹,禁不住抖了个哆嗦。躲在后面的弟子心存侥幸,仗着人在外围,江原看不见,顾明夕看不见,白晚楼也看不见,便想偷偷溜走。他一矮身,刚要越过绿竹林往外飞,却是一道剑气冲来——白晚楼看也不看。翻手为掌,一拉一扣,便将人四脚朝地摔在地上,啃了一嘴的黄泥。“谁让你们走的。”白晚楼淡淡道。剩余弟子立马站了个笔直。有人小声凑到江原身边问:“长老是疯症好了吗?”无怪他们这么问,这和先前所见分明判若两人啊。若是白晚楼之前便像现在这模样,顾明夕哪有命留到现在和江原怼上几句。他们也不想问江原,可是眼下在他们心中,能与白晚楼一条线上最亲密的,岂非就只有江原?江原想了下,得出结论:“怕是没好。”弟子狐疑:“你怎么知道?”江原怎么知道?因为江原更相信在浮陨坛时所见,会维护他这个外门弟子,又收起剑与成沅君公正对决的白长老,才真正是白晚楼。肆意杀虐,视生命为草芥的,不是。江原微微一笑:“不信,你跑一个试试就知道了。”弟子:“……”前车之鉴有两个,都扣在地上,现在谁还敢再动。先前和稀泥告诉江原顾明夕身份的那个弟子仗着自己没得罪过江原,立马成了墙头草,往江原身后一站,一心只朝无情宗,以表立场和忠心。顾明夕是不是好货色,江原不知道。毕竟能蠢到当面挑衅,这个人不论江原出不出手,白晚楼出不出手,都是活不久的。当然顾明夕也有可能是故意激怒江原,谁能说得准呢。但他不能死在白晚楼手上。因为连照情不傻,也不宽容。连照情既然能留下顾明夕,说不定这个人还另有用处。先前江原出手,倒不是要至顾明夕于死地,就是单纯想练练手。江原在无情宗三个月,低调了三个月,够久了。久到叫顾明夕暗搓搓领头编排了他这么久。江原是个没脾气的人吗?他当然不是。不但不是,还喜欢有仇当场报。能从栖凤谷出来,一手cao建起西域魔城,他又怎么会是心慈手软的人呢?江原和薛灿都杀过不少人,但他们不同的地方在于一个。江原不喜欢滥杀无辜。他杀人,一定有理由。而这个理由,足以叫原本热爱生命、热爱世间一切美好事物的江原,能亲自下手,毫不留情。这里前无虎豹,后无豺狼,只有中间一群窝囊。现在不动手,留着过年啊。江原也不怕别的弟子将这事捅出去。尽管捅,捅到连照情那里,说不定还能高高兴兴多赏他一顿工钱。但顾明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