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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地睁开了眼睛。靠后一望,并不长的通道尽头处出现一个人。此人自门边现身,并未理会守门侍卫的跪拜。匆匆几大步,衣袍兜着风。转眼到了跟前。“殿下!”闫真喊了一声,差点委屈的哭出来。太子越过他,一脚踹开拿着鞭子的侍卫!然后一转身,拔出了那侍卫別在腰间的剑。一声剑鸣,响彻刑部大牢。“刺啦——”来人踏着最好的绣娘三月才秀得一尺的锦纹墨靴,身披暗沉沉的漆黑斗篷,匀称的肌rou线条将衣服撑起的恰到好处,侧脸古谭无波。只微微皱着眉,泄露出他此刻的情绪:狠戾、怒气,还有汹涌的杀气。他手持长剑,腕动,一剑挑开束缚宋春景的绳子。横眉剑目,视线所及,连地上的血迹都没有漏下。太子细细打量着宋春景身上染血的衣裳,小心翼翼的将他托起身。对着他身上的见血的鞭痕,低声道一句:“我来晚了。”言罢直起身,居高临下扫了荔王一眼。眼中酝酿的杀机汹涌肆虐,叫在场众人心中俱都一抖。太子手微微一动,将剑随手一扔,“呲”一声,稳稳戳到了地上的血洼里,溅起几丝血点。这一下仿佛戳到了荔王心脏里,他张着嘴退后几步,直叫板桌顶住腰才托着身体没有瘫倒。第35章宋春景借力站起身,垂着手,靠在了身后的柱子上。过了一会儿,嘴中才轻描淡写道:“不晚,鞭子轻易抽不死人。”太子领略了其中意思:与早晚无关,即便你不来,我也死不了。虽然状态不好,却还有精力耍嘴皮子。太子吊了一路的心,略微放回了胸膛里。“你、太子怎么来了?”荔王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舌头,额头出的汗滚滚而下,“不是已经南下了吗?”“是已经南下了,走到一半,想起来还有一事未处理,”太子盯着荔王,目光舔血食rou:“这事如鲠在喉,憋的我难受。”“什么事?”荔王用手扶着身后桌子,问道。“猎场行刺一事,我思来想去,不能轻轻放下,”太子为难道:“不然南下路远且长,若是贼心不死,又想要我的命,岂不是防不胜防?”荔王强自镇定:“……不是,凶手不是淑嫔吗?”“皇叔真的认为是淑嫔吗?”太子意味深长道:“侄儿不大信。”“事实如此,太子不信,可找皇上申诉!”荔王说着,扶着桌角坐到了椅子上,喘出一口浊气。太子一笑,没来得及跟他扯皮,闫真在一旁,重重咳了一声。抻着脖子提醒太子道:“手……宋太医的手……”太子看了他一眼,瞳仁飞快一晃,转到了宋春景身上。宋春景靠在柱子上,似乎非常难受,说话间冷汗一层一层的出。指尖麻痛感异常强,无法忽视。那疼痛如跗骨之蛆无法摆脱。太子视线一垂,看到他袖口湿了一片。他一伸手,捞起宋春景一直垂着的、分毫未动的、僵硬的手臂。手上立刻染了大片血。再看那手:碎rou模糊,向外狰狞的翻滚着,血红一片中露出一道道森森白骨,五个手指,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