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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耗了几百年的时间,却仍没走到最后一步。贝利沉睡了一百多年,在赛斯尔醒来后很久仍是静静地躺在棺中,面若玉脂,沉静而温柔,一反从前的高傲难近。罗肯奇瞧着窗外几度开放的日月花,饮下酒中良液,不知第几次想起当初贝利醉倒在他怀中的模样。从前只要有这酒,贝利便会像个孩子一样,向他撒娇,说些平日决不会说的话,那是难得的可爱模样,现在就是酒摆满周身,却不见他抬起眼来看一眼。时间一久,罗肯奇究竟有些魔怔了,他不停地想起很久之前的事,有时想着想着,就想去做口更大的棺,与贝利一起躺进去,将棺口一盖,他也沉沉睡去,总想着也许可以和贝利梦到同一个世界。“若是狮王醒不来,您应当寻一正经伴侣,是时候该诞下子嗣,全族的人盼着盼着,一代又一代,都不愿意看着您继续等下去,请王也好了了我们这些老家伙的念想。”当年跟在他身边最忠诚的小熊们都老了,他们弯下腰跪在他的面前,终于有一天这样说道。罗肯奇沉思了许久,他瞧着其中他最为信赖的下属说,“修,你跟了我多少年。”“整整七十五年。”“你也已经这样老了。”罗肯奇说,“你的祖辈伴我出生,到至今五百多年,最熟悉我的莫过于你们这一脉。”“是…”“你可知我什么时候会放弃他?”修叹了口气,却说,“王,您这样莫不是太过卑微,贝利殿下从未回应过您。”罗肯奇闻言笑了起来,他撩起棺中人的长发,目光悠远,“你只知我一味追在他身后,却不知他推开我独自忍痛的时候,利利他啊,从不给人看他的弱处,你又怎知他究竟为了我做了多少,有时候想起来我都觉得痛,总想着这个人怎么会对自己这么狠,却从不忍心真的伤我。”说到这里,他的目光越过下属们,投向窗外迎风掉落的日月花,怅然中又有些释怀,“你们走吧,就是再等一百年,我也权当他给我的惩罚。”对当年那只不顾后果给贝利带来沉痛伤害的蠢熊,应当有的,迟早有的惩罚。修他们只好放弃了继续劝说,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罗肯奇的脾性。话一出口,便再无回转可能。等人都走了,屋子也空落落了起来,阳光投进来,照的杯中水光粼粼,罗肯奇拿起喝了一半的酒,想着只要再醉一点就好了,可手刚举到唇边,便被拦住了,酒进了另一双唇中。他不禁瞳孔紧缩。“利……”一百多年未见的金黄双眸在阳光下煜煜生辉,其中映入了他呆傻的模样,微微弯起眼角,笑意盈盈,若水中月影。那梦中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日月花酒还是这样好喝。”“利利!”罗肯奇失态地红了眼,不可置信地捧着贝利的脸,仔细端详着那一处处梦中的细节。“你醒了,你终于醒了,我以为你讨厌我讨厌得不想再醒过来了。”贝利瞧着他要哭了似的模样,反而笑了,抬起手摩挲着罗肯奇不停哆嗦的嘴唇,他仍带着从前的傲气道,“怎还是这么没出息,哭哭啼啼的,我又不是死了,我若讨厌你,就是死也不会死在你眼前。”那无上的熊王便因此伏在贝利怀里,沉默地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