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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芍你看,毡包这么大,地榻这么大,多挤一个人,还是挤得下的。可是多了我啊,好处可多了!”“有什么好处呢?”“譬如,你阿娘的肚子不会那么容易疼了……”“为什么?你是御医吗?”“不是。”王药想了想,“我会管着她,不让她吃冷的;我还会暖着她,让她再不着凉,肚子就不疼了啊。肚子不疼了,阿娘心情就会好,心情好了,就不会揍你了啊!而且,人家有阿爷阿娘,你只有一个,总有点委屈了你,现在,你也都有了,在谁面前都能抬起头来了,对不对?”小家伙哪里经得住老骗子这样的哄,拍着小手笑道:“对对对!阿爷!阿爷!”王药听她奶声奶气的叫自己,心花怒放,在她嫩嫩的小脸蛋上亲了又亲。阿芍觉察脸上有点湿,看了看发现王药脸上的泪痕,稀奇地对完颜绰说:“这个阿爷不勇敢,他没有摔跟头,没有被打屁股,也没有被抢玩具,还哭唧唧的!没羞没羞!”小孩子还不能明白什么叫喜极而泣。完颜绰笑了,手指尖顶顶女儿的脑门:“胡说八道。出去你乳母她们给你洗手,准备吃饭。不听话,就连刚才的错一起打。”阿芍一骨碌爬起身,欢笑着出了帐门,外头传来她“咯咯”的笑声,而且逢人便在欢叫:“我也有阿爷啦!”“我也有阿爷啦!”……王药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对完颜绰说:“阿雁,请再陪我唱最后一出戏——为了我能留下来得更不招人怀疑,也为了处置掉最后一件烦难事。”晋国使臣的营帐里,众人正各怀心事地吃着晚餐,大碗大碗的马奶酒,大碗大碗的烤羊rou,还有各种珍馐佳肴,可惜从正使开始,大家都没什么胃口。吃了一半,打探消息的人从外面进来,带着一股草原上晚间特有的寒气。他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沉沉地说:“消息不大好……王药从刀斧长廊进到夏国太后的营帐后,不知说了什么触怒了那位太后,听说被绳捆索绑,刀斧押解着,直接从太后的御幄里送到专门用作看管囚徒的毡包里去了!”“天!”众人大惊失色,对着一桌子的珍馐愈发没有胃口,可是事到如今,问又不敢问,救更不敢救,除了期待明日拂晓可以再见着夏国太后商议和谈,其他法子一概否然!愁眉苦脸吃完饭,横七竖八睡在毡包的地榻上,好生不习惯!外面的歌声响到很晚,但也无法解忧,反而更加难以入睡,叹息声此起彼伏,翻烧饼一样不知道翻到什么时候,这个毡包才安静下来。第二日使臣并未被太后或皇帝召见,王药也没有出现,虽然夏国方面供奉周到,饮□□洁美味,但是大家伙儿仍然急得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然而,第三日依然如此。若是和谈不成,总要备战,这样拖着算是什么意思?拖到第五日,正使差点准备遣人偷偷溜回去了。夏国的一位林牙客客气气过来,躬身对正使道:“太后请诸位一叙。”不敢怠慢,急忙来到作为朝堂的奚车前。大伙儿眼睛一瞬,都瞧见完颜绰金冠紫衫,是最正式的朝服,眉头微锁,目光犀利,表情也煞是严肃,不过脸颊上透出的宝光比刚到之时尤为瑰丽,容颜完全不似年近三十的妇人,倒还像个二八少女一般。她抬起手,示意诸使节免礼,又叫赐下坐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