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概是倒而不起了。”她手中也有一柄令旗,红艳艳的似火,衬着她一身黑色窄褃猎装,脖子里鸽血一般的红宝石璎珞,冷中带艳。她横了王药一眼,不等他出声求告,把令旗一抬:“和昨儿一样,给我把他抬到马上去。若是今天再摔——摔死就摔死吧。”这次,倒是一旁的皇帝为王药求的情:“王药今日倒不是装的,昨晚上他出恭,打扰了朕猎山雉,被朕下令痛责了一顿,虽然只是皮rou之痛,不过——南蛮子娇弱,哪里经得起呢?”他大概昨晚回去晚了难以交代,使劲儿找人佐证,趁完颜绰不备,对王药使了个眼色。王药撑着腰,苦笑着说:“昨日是被陛下教训了。劳燕分飞,雉鸡起降,扑朔迷离,不能不和皇后殿下解释清楚。”“什么乱七八糟的!汉人说话,也酸溜溜像吟诗么?”萧邑澄一皱眉,不过也没听懂王药的心机,挥挥手道,“你就蹲那里养养伤吧。”完颜绰嚼着王药的话,总觉得他在暗示着什么,见他果然费劲地蹲到一边,不由在马上回顾再四。王药低着头,仿佛与她从来没有过交集,完颜绰听见诱鹿的哨声响起来,顾不得多想,策马到高处的小丘上观看形势,只见丛林中出现了一丛鹿角,片刻后,鹿角下露出人的脑袋,他口里含着木哨,吹得“呜呜”作响。一只雌鹿闻声而至,雌鹿之后,又跟着几只求偶的雄鹿,大约恼恨那个抢地盘的家伙吧。各队都是如法炮制,远处的猎队也慢慢把哨鹿的包围圈缩小,接踵而至的鹿,以及其他尾随着鹿的rou食动物,浑然不觉自己已经落入了一个硕大的包围圈中。完颜绰冷静地手搭凉棚看了看远处的情况,慢慢举起手中火焰似的的令旗,向天空的方向指了指,又向林子东侧的一丛榛树林指了指。榛树林那儿有条布满蹄印的小道,几十个参加哨鹿的侍卫在一名武官的带领下悄悄围了过去。刹那间,围着这一大片围场的人哄叫起来,随之响起的是高亢的哨声、激烈的鼓声,鸣镝上天,其音尖锐而漫长,猎鹰飞起,翅膀扑扇出巨大的风声,猎狗狂吠,等主人手中的拉绳一松,就飞驰了出去。被围困的动物都慌了,无不撒开四蹄恣意飞奔,向各个方向逃窜。西山上皇帝的绿色令旗,和这里东山上皇后的红色令旗,上下翻飞着,下头的武官也各有各色的旗幡,随着帝后的指挥,挥舞着指挥下面的侍卫和猎手。一时间只见丛林里人头攒动,飞镞之声不绝于耳,时不时传来猎到动物的欢呼。眼见一群鹿向着东边的小道飞驰着,就要越过榛树林了,埋伏在那儿的人一下子跃起,张开大网,撒出狼狗,向着鹿群奔去。完颜绰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一切,面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她手里的令旗,就像是最厉害的兵刃,翻飞指挥间兵不血刃而大获全胜。而她没有注意到,那个蹲在地上一脸颓容的王药,此刻也仰首瞻望她端坐马上的飒爽风姿,喉结上下滚动着,在她看不见自己的时候,尽显倾慕之色。一天的哨鹿,收获颇丰,完颜绰虽只是指挥,却也累得浑身倦怠,晚间篝火歌舞的庆祝,她只参加了一会儿,对皇帝道:“妾不知怎么,实在累得不行,先回去休息了。”萧邑澄的眸子在火光里一闪一闪的,点点头关心体贴地说:“你去休息吧。一会儿烤鹿rou和烤獐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