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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风从后视镜里看到谢晚松面无表情的脸,低垂的眼睫遮掩了眸中情绪。他张了张口,最终什么都没说,硬是逼迫自己沉默下来——即便是在意昨晚二人究竟发生了什么,凭借他的身份实在也无从过问。现在正值堵车高峰期,从这里到达公司还要几十分钟的路程。谢晚松仰头躺在车座上,闭着眼小憩了会。郑律师。他心里默默地念了一遍,先前见过郑律师一面,是在不久前谢天勇的葬礼上。他承认自己觊觎谢老爷子那笔钱,为了让谢家承认自己的身份勤勤恳恳奋斗无数年,这钱是他应得的东西。这只是原因之一,令一个原因无人知晓——他是打心眼里故意跟谢天勇对着干。谢晚松明白谢天勇想拿这笔遗产,他就要抢,还一定要抢到手。即便是谢天勇跟个老鼠屎一样疯狂搅和,如今马上尘埃落定,于他而言却并不是多么值得高兴的事情。“我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江跖摔门而去的前一句话持续回荡在谢晚松的耳边,就连他不可置信的神情都如此历历在目。谢晚松说不上来是个什么心情,只觉得内心极度压抑。再他看来,从月下把江跖买来的那一刻起,对方就已经并非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件值得利用的听话道具,即便是占有欲,也仅仅是因为他是自己所属的东西。他承认自己对江跖持有很大程度上的玩乐态度,最初只是单纯的因为欺负他隐忍冷淡的性格,可当如今对方完全脱离了自己的控制之后,内心的烦闷与复杂却并非失去一件玩具那么简单,内心深处逐渐滋生、日益增长的不安,他并不习惯这种感觉。谢晚松最后悔的事情大概就是在邮轮上的失态,把江跖对他的最后一层窗户纸毫不留情地戳破,让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愈发不可控起来。本来是可以装作无事发生的,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生活下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分割遗产,最后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分道扬镳。就像对待林风一样——只要对方永远不说,他就永远都不会知道。谢晚松深深的叹了口气,他已经好几年都没有这种无能为力的疲惫感,或许从最初挑到江跖就是一个错误,但现在他迫不得已要让这个错误继续下去。起码是在律师将遗产分割以前。谢晚松喘匀了口气:“林风,查一下江跖现所在的工作场所,发到我手机上来。”他原本是想要第二日就去找江跖的,但碍于工作原因,又不得不把时间往后推了几天。谢晚松从会议室里走出来,揉了揉眉头,把疲惫感压了下去。一整场会议下来,他频频走神,助理一连叫他好几遍,才强行把思绪从昨晚的情形中拔出来,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纸笔,发现笔头已经不知不觉落在白纸上许久,墨水积攒成了一个小小的黑色圆点。稍加年迈的演讲者对他敢怒不敢言,只能再次浪费时间重申一遍。谢晚松借口不适提前退场,前脚踏出会议室,后脚有人就紧跟着他走了出来。梁羽彬一身黑色西装,相貌俊朗,领口解开了几个扣子,穿着虽不正经,却不曾展现出任何轻浮的态度。“谢总。”他微笑着打招呼,“去哪啊?”谢晚松视线从他面上扫过:“回家了。”梁羽彬跟他并排站在电梯前,刚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