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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了拍贺霖的肩，说：“先下去吧，有什么明天再说了。”

贺霖应了一声，看了江予一眼，这才转身出门。

等门关上了，江景铄问道：“特地吃完饭才说，是顾及奶奶？”

江予点头承认：“奶奶那边，还是慢慢说吧，怕她接受不了。”

江景铄心说也是，老人家在江予大学时，仍在提醒他不必这么早谈恋爱，男人先做出一番事业来再说。这类循规蹈矩的人，指不定会觉得同性恋这件事有多么得惊世骇俗。

叹了声气，江景铄说：“从长计议吧。”

第二天，江予醒得倒早，在床上赖了一会儿就起床洗漱，顺便给贺霖发了消息。贺霖习惯了工作日的作息，也已经起了。

出了门，贺霖带着人直奔他较为熟悉的西服店。营业员认得他，但不认识江予，便多打量了几秒。

“给他挑一套休闲一点的吧，”贺霖直接把江予推到营业员面前，说，“参加朋友婚礼用的，麻烦了。”

营业员连忙应下，看了眼江予的大概身材后，去了一排排衣架旁挑选，拎出两三套后交给了江予，让他去试衣间试穿。

趁着江予换衣服的时候，贺霖也在店里溜达了两圈，看中件衬衣，便去了江予旁边的试衣间，正巧和换完第二件出来的江予错开。

江予出来没看见人，问着伸手替他整理了一下领口的营业员：“他人呢？”

营业员撤开半步，说：“贺先生在旁边的试衣间。这套您觉得如何？”

说实在的，两件衣服在款式上只有细小的差别，江予也无所谓，于是答了声：“都挺好的。”

营业员见他自己在调整袖口与领口，便站在一旁，有些好奇地问了一句：“您是第一次试我们家的衣服吗？”

“不是。”江予言简意赅答道。

营业员“啊”了一声，问：“那之前是在其他门店选购的吗？”

“对。”

他以前都是在深圳买的。

“怪不得之前没见过您呢，”营业员有些恍然大悟，“这还是第一次见贺先生介绍人来我们店里，您是他的同事吗？”

“不是同事。”江予手上停住，鬼使神差般，他并没有在此结束对话，或是说“朋友”、“邻居”、“发小”，而是一字一句纠正道——

“是我哥。”

话音未落，贺霖打开试衣间的门，走了出来。

营业员见了，连忙上前给他介绍着他身上这件新品的款式优点，连珠般夸赞着这件衣服穿在贺霖身上有多么合适，而贺霖却不为所动，一双眼只紧紧盯着镜子中江予的双眸，后者回视他，半晌，稍稍弯起了唇角。

“挺好看的。”江予说道，随后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问他：“我这套还行吧？”

贺霖终于转过视线看向他真人，外套肩线完美地贴合着江予的肩膀，袖口向上折了两折，露了半截小臂。内搭的衬衣领口最上方并没有缝上扣子，敞开些许，透出一份恰到好处的随意，让江予整个人都少了许多原先残存的病态，换回了属于他尚存的少年意气。

“挺不错的。”贺霖点头道。

江予又看了眼镜子中自己的模样：“那就这套吧。”说罢，他开门进了试衣间，换回自己的衣服。

贺霖收回视线，同样看着面前的自己。营业员夸他一声，他便应一声，营业员心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