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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说也有一百年。温不拘躺在通红一片的枫树叶里,又细又长,像柳树叶飘在泡沫上。我走过去好心问候,“怎么不去看戏?”他粹白的脸,下巴削尖,嘴巴红润连形状也似枫叶,中间rou嘟嘟的嘴角却陡然尖锐纤细。有那么一瞬间,我差点就觉得这人很美好。他一睁眼我就知道自己错了。他躺着照样能翻白眼,“关你屁事”这不是他第一次骂我,当然也不是最后一次。比如他现在肚子都大了,还不愿意老老实实躺着四处乱窜,我根本就看不住。一旦要说他,“小温,你身子重了,不要往外跑”他脾气越发暴躁,一爪子就把水盆打翻,指着肚子跟我闹“这怪谁!”我忙安抚,不小心看到地上被月光照亮成镜子般的水痕……我的老天爷,我笑起来的样子可真像老实的爹。但那一次不知道怎么我就胸口起烧起干柴,顿时火冒三丈。一把拎起他,“你他妈再说一次!”他比我矮半个头,但气势神态可没有,还冲我翻白眼,“你耳朵有问题?我说关你屁事!”我一拳下去,他愣住了。我有点后悔,打知青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他抡着拳头上来,我顿时轻松许多……互殴还是比较好说。cao!温不拘,你小子下手太重了!他一拳对着我鼻子招呼,抽回去的时候拳头上带着血,也不知道是老子的鼻血,还是他拳头磕到我牙上被刮的血,反正我俩扭打成一团。王大牙兴致勃勃地上来“劝架”,把我脸上血擦的更匀乎了:“我去找人啦!”——滚!前台在唱戏,我俩在枫叶堆里打架,互相都消逝了声响。秋天的风从北边过来不走淮河,干燥又剧烈,村子里遍布浓郁的桂花香。“哼唧哼唧”我正骑在温不拘身上挥拳,突然听到树后面有声音,“停停停!休战两秒”我箍住温不拘章鱼足似的拳头,骑着他伸头看——两只狗在交配,朱将军骑在米三儿身上。这尴尬的局面,我们两人两狗动作竟然一致。我和温不拘相视一眼,他怒发冲冠宛如枫叶精,冲我撕咬来………这就是我为人最后的记忆。第六回我把温不拘衔进窝里按住,才能跟他讨论一下这些微不足道的线索,我们需要挨个整理。他刚开始完全无法接受这种身体的变化,坐在树底下捧着小爪子发怔,晕头鸡似的神魂颠掉,走路摇摆。“范照?我这是在做梦吧”我自己也深受刺激,但又看他可怜不敢再刺激他。我只能衔着他,走到哪带到哪。虽说我们曾经为人新仇旧怨难理断,但如今毕竟是难兄难弟共患难。米三儿是我家的狗,它娘小米非常衷心护主但是去年不小心吃到了杀老鼠的农药饭,暴毙身亡,留下了米三儿和它哥哥米粒儿jiejie米汤儿。我娘看老狗走了自己没办法养活三只幼崽崽,只得把哥哥jiejie送走,只留了一只米三儿在家。米三儿一直是我三姐范秋草养着,动不动给它洗澡梳毛,趁我娘不注意就给放到被窝里当小姐妹玩。这也难怪,大姐出嫁了,二姐是个满嘴闹革命不沾家的,我又是个纨绔子弟跟她没有共同语言。三姐成天被我娘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