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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脚。”说罢,他不动声色离去,留下肖稔独自胸如擂鼓。人人都喜欢帅哥,而裴松青算是帅哥中的帅哥,被他这么半明半暗地盯着,就是直男也会想跟他发生点什么吧。肖稔是这么劝自己的。服务区到了后半夜也车水马龙,都是好不容易从A市逃离出来的异乡客。肖、裴二人靠在车边各握一杯咖啡,一个沉默不语,一个喋喋不休。“我妈这两年越来越絮叨,一直催我回家找个稳定工作、结婚生子,过上她希望我能过上的那种生活。我那时还挺不屑,觉得自己还年轻怎么就一眼望得到头,现在想想还是我活的不长。”裴松青不说话,就安静地听他絮叨。“你有没有去过A市的老夜市,当然你这种人肯定不会去那种倒腾旧物件的地方。我也是有次很偶然跟朋友去逛,看到居然有人在买九十年代的磁带和录音机。虽然我们同在A市,却真实地生活在不同的空间里。只有时空的偶然折叠,才能让我们撞在一起。我才忽然发现这些年我都周而复始于同一个错误,像被套在借新还旧的旁氏骗局里。旁氏骗局你懂吗?哦,忘了你就是学这个的。A市的生活看似光鲜,实则危如累卵,我们这种小人物不过是沧海蜉蝣。都说拖延问题到一定境界就是解决问题,可我还没三十岁啊,怎么能一眼就看得到尽头?裴松青,如果换做是你,是要做朝生暮死的蜉蝣,还是做百足虫死而不僵?算了,你不用回答了,你应该从来没想过这样的问题吧。”他就是这么絮絮叨叨、自问自答,且毫无逻辑,可是有人愿意听。“不足十平米的隔间里摆一张床,床边就是爬满青苔的洗手池子,恐怕这种日子你还没体验过。”裴松青轻描淡写地接过肖稔手中空掉的纸杯,不动声色地望向他满脸的惊讶。“一生几次举目四望皆茫茫,不只你一个人而已,别太灰心。”肖稔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都很自私。他只顾悲悯自己,忘了某个人当年也是只身北上。他只是见山是山,不去想某个人也曾捉襟见肘。他以为只有他有一个回不去的故乡,忘了他同他一样是漂泊在外的异乡异客。他曾经遇见过什么人?又都经历过什么?在他最走投无路的时候,又是否有人给他一个安乐窝?肖稔忽然就不敢再想下去。他不能假设裴松青也曾遭受过窘迫的折磨,也不能想见曾背过他的背还被别人压弯过。他不能想那个高大身影被更高的浪潮吞没,而多年后他所遇见只是被蚕食后一副躯壳。“裴松青……”他不禁凑过去挽住那只手臂,这样的夜里似乎只有贴着彼此才能驱逐寒意。“一会儿换我来开?我看你有点累了。”裴松青不说话,只是沉默地望着他,似乎在问他是怎么良心发现的。“真的你不用跟我客气,就是蹭了刮了别跟我急眼就行。”裴松青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后半夜肖稔硬撑着没再睡着,并充分地表达了老同学的人文关怀,一路上喋喋不休、絮絮叨叨,弄得裴松青片刻也清净不得。“你也老大不小了,家里人就没催着你结婚?我觉得你就是有点恐婚,但其实是因为你把婚姻这事想复杂了。婚姻是什么?男耕女织!往大了说是社会生产力的一次有效组合,往俗里说就是男女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