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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话。让谢茂觉得头疼的是,他已经打马飞快了,衣飞石的骑术也真不赖。这小子居然又悄无声息地跟了上来!你就这么希望跟我去“梳洗”一番?还是……你小子又想整个大的?谢茂还记得衣飞石在松风院的冷漠决断,那臭小子可说了,我要敢对他动手动脚,他就敢给我一刀……蓑衣遮挡住了大部分雨水,谢茂还是觉得有点凉飕飕的寒意飘了进来。回信王府的途中,遇见了余贤从点齐的数百信王府侍卫,又浩浩荡荡地带了回去。有余贤从在身边待着,谢茂总算觉得安全了一点。他一直都知道衣飞石身手好,可他敢去招惹衣飞石,多半还是因为他自觉很了解衣飞石。今夜的衣飞石一箭射杀守城校尉,所作所为已经超乎了谢茂的想象。在谢茂的印象中,衣飞石不是这么轻狂恣肆的飞扬脾性,——可转念一想,如今的衣飞石父兄皆在,靠山稳当,和前两世那个家破人亡、尝尽悲苦又如履薄冰的衣飞石怎会一样?因雨大,人马直接从信王府西边的侧门进府,沿着步廊往里走,浑身滴滴答答地淌水。谢茂听着身边衣飞石跟随的脚步声就头疼,真的跟来了。真的跟来了啊!谢茂强撩衣飞石只是一个姿态,不可否认他也想吃点小豆腐,可他真没想把衣飞石如何。现在衣飞石真的默许了,他倒开始琢磨要如何脱身了。既不能破坏自己对小衣心存觊觎的形象,又不能真的把人吃了,找点儿什么理由呢?跟在他背后的衣飞石想的却是,那个用一枚铜钱砸碎太平缸的高手,指上功夫惊人,很显然并不在圣安门瓮城上死去的那一批陈朝探子里。——那人是谁?他去了哪里?如果他仍旧留在圣京,是否还会生出乱子?至于谢茂烦恼的事,衣飞石反倒不怎么在意。这件事在他的计划之中。他知道信王迟早有一天会憋不住提出要求,他也已经做好了准备。今天发生了这样一个荒谬巧合的意外,被信王捉住了机会,立刻下手要挟,他半点都不奇怪。相比起信王直白地逼迫,他更害怕的,其实是信王一言不发就帮他把事办了。这样也好,银货两讫。日后他下手坑信王的时候,也不必有一丝抱歉。——本就是信王挟恩逼迫,他不得不从。也不算他冤枉了信王吧?抵达信王的寝宫时,衣飞石揣在手里的那枚铜钱都快捂热了。谢茂不顾浑身湿润又来拉拉扯扯,扶着他的肩膀低语:“舅舅替你洗身子?”满以为衣飞石会磕磕巴巴推脱一句,哪晓得衣飞石也知道天快亮了,惟恐夜长梦多,居然一副“我已认命”的表情,低眉顺目地说:“卑职服侍殿下入浴。”“……”你敢想办法拒绝我一次吗?谢茂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蛋疼感。盥池里早已准备好热水,谢茂都没有磨蹭的机会,就被惟恐他淋雨受寒的宫人们簇拥着泡水去了,衣飞石身边也跟着三、四个小丫鬟,很安静地脱去身上的湿衣,先在半人高的澡盆里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