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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周望屿耸肩摇头,衷心感叹:“我天爷,隔着牛油麻辣锅儿都能闻到的柠檬味儿。”他这儿吃好了,从随身的背包里捞出一个银色不锈钢的保温杯,拿杯盖子慢慢装点儿枸杞水,喝得气定神闲,他的碗底清清淡淡,飘着半个小香菇。苏乔的眼角跳了一跳:“我爷爷有个一模一样的杯子,上面还写老年养生协会会员特别奖品的那种。”江河笑笑,看着一桌人的嬉笑怒骂,表情甚为慈爱:“这叫主唱的自我修养。”周望屿向唐之阳一举杯,问:“唐老师要不要来点儿?”“承蒙关照。”唐之阳把自己的茶杯递了过去。于斐心情郁闷,无奈镜头在身边威逼利诱,他被迫提出话题营业:“……你们知道网上管唐老师和舟舟的组合叫什么吗?”乐时搭茬:“夕阳红。”苏乔一口快乐水险些喷了出来:“噗——”万幸和任风风刚为一块牛rou打完一架,听到这话,顿时不计前嫌,在统一战线哈哈大笑,任风风说:“节目里那个综艺,我后来看了预告,正经谈恋爱的只有乐哥那组,其他的不是儿童出游就是老人遛弯,说你呢三岁儿童小锦鲤,你不准吃了,你告诉我上节目你都胖了多少斤了?”万幸据理力争:“三岁儿童需要长身体。不是,风仔,你怕胖你别抢我的rou啊。”唐之阳轻笑,搁下筷子,边喝杯子里的枸杞茶,一边凑近乐时耳朵沿儿,小声问他:“没想错的话,你俩是真在正经谈吧?”乐时看了唐之阳一眼,眼光不冷不热的,但耳朵尖尖有点飞红,躲藏在笑声与喧闹里的话语却异常坦率,只有两个人能在意的音量,只听他淡淡回答:“哥,明知故问。这杯茶是不是喝得有些上头了。”唐之阳老气横秋地摇一摇头,故作深沉地叹息:“嗨,年轻真好。”周望屿也学他摇一摇头,字正腔圆的播音腔调:“嗨,年轻真好。”酒足饭饱,摄像组在旁另起一桌,练习生们聊天的疯闹劲头也过去了,一桌子人才觉出一天录制下来的疲惫感觉,万幸和任风风挤挤挨挨地靠一起打瞌睡,苏乔有一搭没一搭地打哈欠,江河在慢慢夹些余菜吃,乐时也犯困,于斐趁着唐之阳去趟洗手间的功夫,坐在了他的身边,心里偷偷地数算着距离,他的右手握住了乐时放在桌底的左手。有点儿汗潮,但温暖。乐时的手形式性地反抗一下,就由着他暗暗地十指相扣,于斐的食指习惯性地摩挲他骨节的凹陷处,吉他茧子蹭出点儿刺麻的痒意。乐时垂下眼睛,声音多了困倦的疲惫:“我到现在还觉得不大真实。”他的眼睛仍然有点儿酸痛,眼皮的肿意没有消退,宣泄压力的哭泣来得又急又猛,像遭了一次难,又像大病初愈,他懂事以来的大段时光里,从没有一次这样的哭泣。对父母、对朋友,对一切平常的风景。可他在镜头前竟然掉了眼泪——所幸有人愿意拥抱他,不让他把最狼狈的一刻展露无遗。江河微笑地看了乐时一眼,温声道:“这桌人,都是未来的出道组成员啊。没记错的话,自己在的组都是第一名?都要去四小看看风景了?”苏乔怼江河一句:“又不是没去过四小,少见多怪啦。”于斐若有所思: